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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處，莫名其妙地就湧出一種見婆婆的奇異感覺。

季母坐在陽臺落地窗附近的一隻單人沙發裡，旁邊的藤編小茶几上沏著一壺茶，煙霧裊裊升騰盤旋，陽光打進來籠在她的周身，兩鬢花白的髮絲被染成了剔透的金色。

黎子清走近過去，在她面前站定，輕輕地喊了一聲：&ldo;阿姨。&rdo;

季母抬頭，目光在他臉上定格片刻，眼神移開指了指旁邊的沙發，&ldo;坐吧。&rdo;

黎子清走過去，剛坐定，就聽她緩緩開口：&ldo;謝謝你，能一直陪在季冰身邊。&rdo;

黎子清頓時有些難為情起來，尷尬道：&ldo;這沒什麼好謝的，我喜歡他，所以才會一直陪著他。&rdo;

季母看著他真摯的雙眼，淡淡地笑了笑，&ldo;那就已經很了不起了。&rdo;她目光移向陽臺外的天，碧空萬裡，看得人心情油然而生一股暢然之意。

黎子清猶豫著，終於還是鼓起勇氣，將內心的話說了出來：&ldo;阿姨，季冰是希望您能留在s城養老的，您走了一年，他嘴上不說，其實心裡很想念您。&rdo;

季母淡然一笑：&ldo;他有你就足夠了。&rdo;

&ldo;這兩種感情是不一樣的。&rdo;黎子清認真道：&ldo;不是我故意在您面前賣慘，從小我就失去了雙親，很能體會這種父母不在身邊的悵然和孤獨，有些東西只能父母給，其他人代替不了。&rdo;

&ldo;他已經不是孩子了。&rdo;

&ldo;成年人更需要關懷，&rdo;黎子清看著季母的眼睛，&ldo;彼此關懷，互相救贖。阿姨，季冰還有我，但您在這世上，就只剩下季冰了。&rdo;

季母心口一窒，錯開視線，半晌，才緩緩地說：&ldo;我考慮一下吧。&rdo;

黎子清站起來，深深地鞠了個躬，鄭重又懇切道：&ldo;希望您會選擇留下，我替季冰謝謝您。&rdo;

出了季母的房間，黎子清繼續朝著書房進發，推門而入，室內像是剛被打掃過，一股幽幽的檀香氣息竄進鼻子裡，冷艷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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