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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開上馬路，窗外的夜景斑駁成琉璃色，十字路口的巨型led螢幕上，明星廣告都紛紛開始洋溢著新年的氣息。

黎子清抬眼看著熒幕上那張熟悉的臉，突然唏噓道：&ldo;好久沒見到小白了。&rdo;

季冰扭頭看他一眼，收回視線，輕笑：&ldo;他最近大概顧不上見你。&rdo;

黎子清疑惑地轉向他，總覺得對方語氣裡還有點幸災樂禍的意味，這非常不符合季冰本人的行為準則了。

&ldo;他出什麼事了?&rdo;還是忍不住要問。

&ldo;你不用擔心，沒人能把他怎麼樣。&rdo;季冰賣關子道：&ldo;是他把別人怎麼樣了。&rdo;

黎子清無語地看著他：&ldo;你能一次性把話說完嗎?&rdo;

&ldo;說完了，我也就知道這些。&rdo;季冰睜眼說瞎話，臉不紅心不跳：&ldo;你要實在想知道，回頭我幫你問問。&rdo;

黎子清沒好氣道：&ldo;不用。&rdo;言罷掏出手機，順便將儀表臺上季冰的手機拿過來順暢地解鎖，一邊擺弄一邊道：&ldo;我加小白微信，自己問。&rdo;

他之前的那隻手機，已經在車禍中徹底壽終正寢了，因此也就失去了上面的一系列聯絡方式。

&ldo;餵。&rdo;季冰空出一隻手伸過來攔住他的動作，&ldo;馬上就到吃飯的地方了，玩什麼手機。&rdo;

黎子清一把開啟他的爪子，分外嚴厲道：&ldo;你他媽給我看路!&rdo;

季冰悻悻然地收回手，緊握方向盤目視前方，委委屈屈道：&ldo;知道了。&rdo;

彼此安靜了幾分鐘，黎子清低頭擺弄手機，過一會兒就聽季冰突然問：&ldo;今天我爸找你幹嗎?&rdo;

黎子清抬頭，&ldo;你怎麼知道他找過我?&rdo;

&ldo;他能知道我帶你來公司，我就不能知道他的行蹤嗎?&rdo;

&ldo;……&rdo;黎子清幽幽道：&ldo;你們這對父子關係太詭異了，溝通就可以搞定的事，卻非要透過互相監視來解決。&rdo;

季冰不以為然地笑了笑：&ldo;在這件事上我不和你爭論，你的所見決定了你思考問題的角度，我們不一樣。&rdo;

&ldo;那你知道，&rdo;黎子清扭過身子看著他，正色道：&ldo;你爸一直在吃藥嗎?&rdo;

季冰聳了下肩：&ldo;知道，他很惜命，除了吃藥，還經常健身，日常飲食很挑剔，作息規律到令人髮指。他看起來還很年輕吧?其實已經六十多了，都是錢堆出來的。&rdo;

黎子清看著前方道路，淡淡地問：&ldo;季冰，我出生沒多久就失去了父母，黎叔叔能帶給我的，並不能稱作是純粹的父愛，所以我很想知道，你對你父親，到底懷著一種什麼樣的感情呢?&rdo;

季冰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每當他露出這樣的表情，就說明他心裡已經開始不愉快了，果然，接著就聽他慢條斯理地問：&ldo;你也來當我爸的說客了?他這個人的魅力有這麼大嗎?還是你們都得了stockhol syndro?&rdo;

&ldo;我沒必要當他的說客，我對他沒什麼感情。&rdo;黎子清道：&ldo;只是不希望你後悔。&rdo;

&ldo;我後悔什麼?&rdo;季冰嗤之以鼻，手底下的方向盤掉頭，開上餐廳的泊車地帶：&ldo;我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地違逆過他，他總是能用各種刁鑽的手段讓我屈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