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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淮的愛駒是跟著他上過戰場的戰馬,哪怕齊瑄的馬也不差,也實在追不上。
這樣下去,別說和阿淮多待一會兒,眨眼就能到北大營!齊瑄苦哈哈地跟在後頭,恨不得自打嘴巴!
可這也不怪自己吧……阿淮這麼不禁撩,往後可怎麼得了?!
接近北大營的時候,齊瑄終於追上了宋淮,準確來說,是宋淮自個停下,等著齊瑄趕上來。
前面是一條小溪,跨過溪流走出這片林子,就是京衛軍位於京城北面的駐地所在。
初夏的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樹葉傾瀉下來,將潺潺的溪水照得波光粼粼,毛油體健的黑馬在溪邊飲水,宋淮站在一旁摸著馬脖子,同它低語著什麼,他臉上帶著笑,能看見那淺淺的梨渦。
齊瑄下意識勒馬停住,不願意驚擾這一刻。
倒是宋淮留意到他追上來的動靜,朝他這邊看過來,又摸了摸馬脖子,向齊瑄走去。
「你太慢了。」宋淮抬頭看著馬上的人,含笑調侃。
齊瑄幽深的眸子看著他,認真道:「那下回,你別跑那麼快,我真的怕……追不上你。」
宋淮一愣,臉上的笑意消失,抿緊唇,他想說,其實不用追的,明明是他自己一直在齊瑄身後,追隨著他。
只是……
「父親……不同意……」宋淮啞著喉道。
齊瑄自然明白宋淮的意思,他翻身下馬,走到宋淮面前:「我知道。」
「可我還想知道……是不是還有什麼……旁的原因?」
為何上輩子你一直說我們不該在一塊,不能在一塊?侯夫人為何會……對你我之事如此抗拒?就如這輩子,他先一步坦誠自己的心意,定北侯為何那般憤怒?
是氣他強迫了定北侯的嫡世子,還是隻是因為,不喜歡他這個人?
宋淮張了張唇,似乎是不知從何說起,便轉身走回溪邊,背對著齊瑄,靜了好一會兒,才道:「我五歲之前,沒有見過我父親。」
「那時候我不喜歡他,哪怕娘親同我說,他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因為學堂裡的孩子都說,我父親是個斷袖,說他不喜歡女人,不喜歡我娘親,而我娘親偏偏是在父親遠赴北疆之後才發現有了身孕,生下了我。」
「明明……那時候他們自己也不明白這些話的含義,卻一遍遍對我提起,罵我是我娘親偷人的野種,不跟我玩,又偏要捉弄我。」
宋淮的聲音很平靜,聽在齊瑄的耳中卻極為難受,讓他怒火中燒。
上輩子,宋淮極少對齊瑄敞開心扉,提及孩提時的記憶。
可即便不提,齊瑄也隱約知道一些流言,更知道,在宋驍立下戰功之前,柳眉山和宋淮一直飽受非議與刁難。
可這輩子,聽宋淮親口回憶那些惡意欺辱,齊瑄恨不得回到那時候,手撕了那些人。
年幼無知?不,有些人是生來就毒心爛肺,哪怕只是稚齡,也能用他們所知的最惡毒的方式去傷人,以此襯託自己的高貴,獲得滿足。
可他們憑什麼,將自己的滿足感,建立在阿淮的痛苦之上?
這筆帳他先替阿淮記著,來日,定要一一替他討回來!
齊瑄走上前,手搭上宋淮的肩,胸膛輕輕貼上他的後背。宋淮沒有推拒,任他抱著。
「其實倒也沒什麼。」宋淮道:「娘親說,他們不過是嫉妒我比他們聰明,更得夫子喜歡,爹爹又比他們的厲害,才和我過不去。娘親還說,被欺負了,就打回來,打不過,就先記帳,等父親回來教訓他們。」
「後來父親戰勝回來了,欺負我的人便少了,還有人主動跟我玩……可我不喜歡他們。」
齊瑄將下巴擱在宋淮肩頸處,嘆道:「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