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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煜開心笑了笑,也不急說殷世煊傳她去子衿殿的事,而是帶著豔羨不已的神情巴巴去看陶罐裡的羹粥。咂嘬著嘴巴開玩笑:“這是給子煊煮的,還是給貓煮的?”
廉幽谷噗嗤一笑,拿竹勺在罐內輕輕攪拌,“當然是給子煊煮的。”
公孫煜無疑自討苦吃,此刻面色微僵。心虛地打廚房內外看了一遭,收回目光時早已將情愫抹去了乾淨。
“幹什麼要在外邊煮,到屋裡不是暖和多了?”他是有些心疼。
可誰知廉幽谷面露為難和包容的笑意,仿似一個小女人的嬌羞樣,說道:“他近日口味極難伺候,非得讓我親自動手。可廚房人來人往的,我在這裡才不會給人添麻煩。”
這種事事以他人偏好為先的行為準則,也曾使那個真趣無邪的姑娘忍不住感嘆“累到想要逃避”。可也不過一個轉念的功夫,這個“小累人”倒是為此甘之如飴,又重活了過來。
公孫煜不得不承認——她一直都是不捨得的。這麼一想,先前攛掇她離開不成,反倒是他做了惡人。
“看你的情況,是做好準備在這深宮之中安身立命了?那以後要哭鼻子的時候,還要不要老師帶你遠走高飛呀?”他將這麼嚴肅的問題以不正經地口吻信口問來,一面是仍抱有幻想,一面也是想令自己徹底斬斷掉這曾經令他心動過的念頭。雖然他心中的天平已經理智地倒向了後者。不可否認,他還是希望會有這麼一天,她能和他逍遙遠走。
廉幽谷乾嚥了口水,不知如何回答公孫煜的話。畢竟殷世煊重傷在身,眼下的她無論如何都割捨不下。然未來的種種她悉數獲曉,能不能在這弱肉強食的宮中鬆快過活,她亦沒有那個先見之明。所以這會子,她仍然說不清。
有道是旁觀者明。
自打知道驛館奇襲真正目標是廉幽谷後,公孫煜也算終於明白了殷世煊的心意。且不說他當時毫不知箭陣之兇險,只因廉幽谷深陷其中,便以性命相護。這一點若是為慢半拍的廉幽谷知曉,還指不定會歡喜到什麼樣子。哪裡還會再動不告而別的心思。
“也罷,老師留給你一句話:無論何時何地,只要你認為過得不開心,老師還是願意放下一切,帶你遠走。這個承諾,一輩子不會改變。”
這是他極鮮有的義正言辭,廉幽谷能清晰感受到這句話中的分量。這已不僅是老師對弟子的偏護,更確切來說,同上次言芳客棧那枚貴賓牌意義一樣,是在無條件地為她鋪設後路。所以,她可以任性選擇,任性反悔,因為他許以的有效期是一輩子。
廉幽谷的直覺素來較旁人要慢。直到方才那一刻,她才明白到公孫煜的付出。
於殷世煊,她是沒有退路地迎難而上;而公孫煜,卻是在她退無可退後,給予她唯一溫暖的人。他與她是同一類人,只是她今時才知曉到,自己是公孫煜眷顧的那個。
面頰微微發紅,對著公孫煜的關懷,廉幽谷顯得無所適從,也並不知該不該接受這種“好意”。
公孫煜將話搶了過來,薄薄一笑,“就這麼說定了。子煊在前邊找你有事呢,將活兒放一放,回來再忙。老師我就從後院走了,明日再來看你們。”這麼一說,公孫煜果然不再一同蹲著,起身打算離去。
廉幽谷很想對他說句“謝謝”來著。可每每她忍不住脫口而出時,那層隔在他們之間的窗戶紙便薄如蟬翼。以致她的任何不小心,都會令她越過一個弟子該有的身份,左右艱難。
人說大智若愚,廉幽谷這回卻是學會了。
有些事情不宜多想,放在心裡感激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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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呆了片刻,公孫煜其實早已出宮。
廉幽谷懷揣著五味雜陳的心思,隨著廚房製備點心的宮女們一道回了子衿殿。
屋外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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