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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緩緩地眨了眼,一下。
這事兒就這麼順理成章定下來了。
他也沒有搬回家去住。
依舊和應川窩在他的公寓裡。
爸爸問他要不要搬回來住時,媽媽先投了反對票。
所以他們只是每週週末會回家吃一次飯。
有一回吃完飯媽媽去花園裡,想親手剪幾枝花給他們帶回去插,田臻就跟在她後面,在她夠不著時幫她壓一下枝。
他磨蹭著腳下的草,問她,媽媽,你不想我回來住嗎?
她有些驚訝,忙解釋不是的,他嘴上應著,心裡實際是不太相信,他媽大概發現了,就給他透露了個他爸都不知道的小秘密。她現在不抗拒心理治療了,每次醫生來都積極配合的,情況慢慢是在好轉,但也仍有不清不楚的時候。她腦筋清醒時曾悄悄在房間裡放過攝像頭,拍下自己不受控制時的模樣,事後一看自己都覺面容恐怖。很難看是一方面,更重要的還是怕發作起來會傷害到他。
這答案讓田臻有些意外。
媽媽見他不說話,語氣帶點不安地問他是不是不高興了。
田臻摟著她的肩膀搖頭,他不想告訴她自己偶爾還是會害怕,只是撒著嬌混過去。
他們靠得近了,她能看著他露在領子外面的脖子上有幾處紅印,反應過來那是什麼後,她笑著伸手摸了摸。
田臻立刻不太好意思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說到製造出他身上諸多可疑紅印的人。
應川又被遊昴弄出去搞交流了。一走就是七八天。
田臻實在想他,出趟門就出到工作室去了,跳坐到他工作檯上,多動症一樣一刻不停地換著玩兒上面的東西,邊玩還邊給他發微信。
【你還回不回來了?再不回來趕不上畢業典禮跟我合照了啊。】
應川很快就回過來。
【週六就回,一定能趕上。】
田臻對他什麼時候回來其實一清二楚,他那本扔在辦公室的小日曆上每離應川回來近一天就會被劃去一個數字,但他就是愛這麼問他。
【趕不上怎麼辦?趕不上一個月不幹。】
發出去了田臻有點後悔,雖然他已經話說得那麼直接了,但應川這塊木頭難保不會問他不幹什麼,什麼不幹……他要真敢問,就把一個月變成兩個月。
田臻這兒決心還沒下完,應川那頭又回過來,完全一派陳述事實的語氣。
【你會受不了。】
田臻震驚了!
瞪著手機半天不知道怎麼反駁應川,他才不會受不了。
然而他還沒想好呢,應川的電話過來了。
「餵。」帶著一點點逗弄的笑意,應川低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出來。
田臻覺得自己的臉變熱了,拍著工作檯虛張聲勢道:「你,反了你了,不過一個月而已,你才會受不了!」
「嗯,我的確會受不了。」應川一本正經承認:「我現在就很想你了。」
「…………」田臻擋著臉倒在工作檯上撲騰了幾下,生怕他聽出自己這副害羞樣,欲蓋彌彰地大聲說:「週六給我快馬加鞭地回來,聽見沒!」
「聽見了。」應川笑起來,對著電話親了他一口。
應川的手背上留下了傷疤,但比較幸運的是,沒有影響到手指,也沒有傷害到神經。需要每天換藥那陣兒,田臻簡直是拿出渾身解數在照顧這隻寶貴無比的手,小心翼翼地捧著,等醫生來給應川換完藥,他還要輕輕吹吹。邊吹邊時不時地抬眼觀察應川表情,會不會吹重了弄痛應川。
應川是痛。但看他這樣,再大的痛都起碼少了一半。
拉著他坐到自己身上,他倒也乖,環著他腰就坐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