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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四望……滿地支離破碎的機關碎片、泛著綠光的暗器、濃烈的血腥味……這裡是……這裡是……沖霄樓!!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還在這裡?!貓兒呢?他不是背著貓兒離開這裡了麼?!貓兒!
心念一動,頭頂一聲輕巧的「咔嚓」聲,隔著視線的樓板開啟,上面一層樓的構造盡收眼底。「咔嚓」、「咔嚓」數聲輕響,一層層的樓板開啟,頂樓就這樣出現在白玉堂眼前……遠遠地,白玉堂眯起雙眼看到頂樓橫樑下吊著一個人,紫藍的一團,雙足□□,全身濕透。那人長發遮面,低垂腦袋,沒有一絲生氣。
「啪嗒」
一滴液體從那人身上滴落,不偏不倚滴在白玉堂的額上。他怔怔的伸手擦了一把,再把手伸到眼前,紅紅的一片,是血。
再次抬頭,白玉堂強壓下心下的不安,命令自己冷靜的看著樑上吊著的人。這般清瘦,脊樑無論何時都不會彎曲,即便血染衣袍,依舊傲骨不失,除卻那人,還有誰有這般風姿?
再也無法冷靜,掐住自己的尖叫怒吼,白玉堂四下張望,想找到上樓的路徑。該死!該死!樓梯在哪兒?貓兒,貓兒,貓兒!
身邊不知何時垂下一條長繩,一直連到樑上那人的身邊。白玉堂不假思索的抓住這根救命的繩子,使力往上爬去。他的腳離開地面沒多久,方才所立之處驀地騰起熊熊烈火。炙熱的火焰考得人頭腦發暈,不再向下方看一眼,白玉堂牙關一咬,勉勵上爬。
借著火光,他看清了那人的臉——青白的面龐安詳恬靜,如果不是嘴角那絲觸目驚醒的血跡,幾乎會讓人有那人正在安睡的錯覺。白玉堂死命咬著嘴唇,發出嗚嗚的聲響,那人的鮮血還在接連不斷地滴落,滴在白玉堂的手上、肩上、臉上,淚水不間斷的洶湧而出,在沾滿菸灰和血跡的臉上衝出一道道痕跡。腳下的烈焰貪婪的舔舐著、兇猛的追逐這,他垂著的下裳燒著了,腳上也有了灼傷,雙手被粗糙的繩子磨出了鮮血,但是這些都已無暇顧及,他雙手不斷交錯,他要離那個人近一些,再近一些,他要帶那個人,回家。
為什麼,為什麼爬了這麼久,還是離他那麼遠,那麼遠……
貓兒,貓兒,昭……
白玉堂淚流滿面,看著那個自己深愛的人,就那樣孤零零、冷清清的吊在那裡,自己想過去溫暖他的身子,卻怎麼樣也到不了他的身邊。相望不相及,願同塵與灰。
突然,一支火箭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襲來,直射入橫樑之中,箭上的火焰很快燒斷了綁著展昭雙手的繩子。這般突然,快得白玉堂來不及反應,那人的僵硬身子就這樣輕飄飄的跌落,直沒入下方的烈焰之中,很快沒了蹤跡。
「貓兒——」終於喊了出來,白玉堂毫不猶豫的放開雙手,縱身追逐心頭至愛。炙熱的火焰著了魔一般的撲來,烈火焚身,直教人生不如死。白玉堂混若未覺,心中只有一個念想,那就是找到他,不論生死都要找到他!
痛!身上痛,心頭更痛!
貓兒,既然已然無法同生,就讓我們同死吧,我白玉堂絕不讓你一個人!!
「玉堂……玉堂……」
什麼人?
「玉堂……玉堂……」
誰在叫我?
「玉堂……快醒過來吧……玉堂……」
誰?!不要,我要和貓兒在一起!!
「玉堂……展昭就在這裡……展昭無事……」
貓兒?騙我!
「玉堂……醒來……展昭在這裡等你……」
是……貓兒的聲音……是你麼……貓兒……
「玉堂……不要被假象迷惑……醒過來吧……」
貓兒!是貓兒!!
貓兒,貓兒,用盡全力,衝破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