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4/5 頁)
每逢除夕夜晚,就會下山食人。人們為了嚇走怪獸,所以燃放鞭炮、貼著春聯,就為了嚇走年獸。
年獸,只是傳說。
在人們的心中,年獸,會比關靖更可怕嗎?
他箝制著整個帝國,連皇帝的言行,都受到他的影響,更別提他在文武百官與平民百姓心中的分量有多重。
就連她的心思,也牽繫在他身上。
倏地,一道黑影如飛燕,從屋脊躍下,蒙面的黑衣人,悄然接近沉香的背後。機警的婢女,才剛張開嘴,還沒喊出聲來,黑衣人卻先開口了。
“閉嘴。”黑衣人喝叱,從懷中取出一條,黑底金線如意紋的束髮繡帶,在婢女眼前一晃。
一瞧見那條束髮繡帶,婢女一改驚恐,沒敢再出聲,恭敬的退開數步。
“姑娘,請放心。”黑衣人轉身,看向沉香,下跪行禮,最後才仰起頭來,徐聲說道:“奴才奉主公之命,請您前往北方。”
***
從鳳城到北方這一路,奔波得極趕。
黑衣人帶著沉香,以及她從不離身的香匣,晝夜不分的趕路,騎馬、搭船,再騎馬,疲憊的她已經難以記憶,到底是走過哪些路程,只知道黑衣人始終用最快的速度,帶著她往目的地趕去。
幾個晝夜之後,當她不知道,是第幾次從昏迷中醒來時,才發現自己已經置身於龐大的軍營中。
軍營內戒備森嚴,但是看見黑衣人手中,那條束髮繡帶,全都不敢攔阻,眼睜睜看著黑衣人領著虛弱的沉昏,往主營走去。
環繞在主營四周,是若干個各色營帳。
就在她踏入主營前,一個玄色營帳被掀開,身穿玄色衣裳的年輕男人,正巧就走了出來。
滿頭灰髮的韓良,一瞧見她,臉色愀變。
“站住!”他出聲喝阻,冷眼盯著她,步步逼近。“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黑衣人垂首回答。
“是主公吩咐,要將姑娘接來,為主公治病。”他的聲音極低,不敢洩漏這個只有極少數人,才知道的秘密。
“軍營裡就有大夫,為什麼還要從鳳城接來?”
“那些大夫,全都治不了主公的頭痛之症。”
韓良抿緊雙唇,不再多言,雙眼卻如鷹隼,盯住她不放,注視著她低頭轉身,掀簾走入軍帳,還亦步亦趨的跟到帳口,非要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帳內,滿布濃香。
而她日思夜想的那個男人,就臥在榻上,雙目緊閉、臉色慘白,被折磨得憔悴無比。
她拖著軟弱的身軀,靠著意志力強撐著,邊跌邊走的來到他身邊,用被北風吹得酸澀的雙眸,細細看著他慘不忍睹的身軀。
健壯的身軀上,只要是衣衫能夠遮住的地方,全都滿布深深的血痕。他原本剪得方正整潔的十指,全都因為極痛時的撕抓,指甲早已剝落,暴露的血紅指肉,還在流著鮮血。
他只撕抓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
雙手能用手套掩飾,而能夠戴帽的頭皮,也被抓扯得到處是傷,榻旁還有好幾綹,被他徒手扯下的頭髮。
這,就是她藏在香中的毒,所達成的效果,是她復仇的成績。
既然如此,那麼為什麼,看見關靖此刻的模樣,她不但沒有覺得欣喜若狂,反而是胸口狠疼,如被一刀穿心呢?
瞧見她跪跌在榻邊,一動也不動,隨侍在側的軍營大夫心急,忍不住催促著。
“姑娘,請快快醫治主公。”
她如夢初醒,茫然轉過頭來,望見榻邊的雙鳳陶燻爐。
“這香從來不曾滅過?”她問。
“是。”
“還不能替他解痛嗎?”
“初時確有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