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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秋後日長漸短，天色稍沉，江玦的小院早早便掌了燈。

徐飛端著從老者醫館取回的藥包熬製好的湯藥進去時，江玦已沒白天咳得那麼厲害。

興許是精神好了些，他已從那張檀木床上起身，此時正斜靠在屋裡的躺椅上靜靜地閉眼小憩，右手邊放著一個精緻的棋盤。

身上依舊裹著厚厚的斗篷，面色猶如瓷器般蒼白。

徐飛端著藥湯一時間不知是該叫醒他服藥，還是該靜靜放下藥碗出去。

興許是感覺到屋裡有什麼不尋常的存在，江玦緩緩睜開了那雙深邃冷情的眼眸，淡淡瞥了一眼立在屋子中間手足無措的人，再次緩緩合上，才吩咐道：&ldo;端過來。&rdo;

徐飛如釋重負，雖然跟了殿下好幾年，他還是頭一回與他單獨相處，親手伺候，心中難免忐忑不安。

將藥湯放在殿下就手處，徐飛正想告退，卻聽見殿下似有似無地說：&ldo;坐下。有話問你。&rdo;

徐飛瞥了瞥棋盤旁擺放好的小凳子，不敢造次，&ldo;屬下站著就好。&rdo;

江玦長眉微蹙，再次睜眼，眼底淡漠一片，卻不做聲，似乎沒有&ldo;勉強&rdo;他的意思。

好一陣才伸出骨節分明的手，端起那碗藥湯一口氣喝掉一大半。放下藥碗後，用修長的食指敲了兩聲棋盤，問：&ldo;會下棋嗎？&rdo;

徐飛&ldo;受寵若驚&rdo;，要知道這份殊榮一向只有統領大人才有。他一個出生貧寒的毛頭小子哪會這麼高雅的玩意兒？雖也在旁看了幾年，卻只懂得皮毛而已。

所以……

&ldo;回殿下，屬下不會。&rdo;他可不敢在殿下面前賣弄。

江玦沒有一絲情緒的目光裡明顯閃過一絲失望，語氣比起方才更顯冰涼，&ldo;記性如何？&rdo;

徐飛雖不會下棋，但對自己的記性卻很自信，趕緊點了點頭。這麼一會兒他可不能讓殿下兩次失望。

&ldo;好。可還記得你下午見過的那局棋？&rdo;

顯然，殿下是好奇司姑娘究竟破了一局怎樣的棋局，可那會兒徐飛壓根兒沒留心看，即使看過，那麼複雜的一局棋，哪是他這門外漢能記下來的？他只知道司姑娘在黑子身陷重圍的境況下，扭轉了乾坤。總之很厲害就對了。

徐飛皮笑肉笑不起來地尷尬笑了笑，&ldo;回殿下，那局棋實在太過複雜。屬下……屬下愚鈍，記不清。只不過肯定是局非常奇妙的棋局。&rdo;

江玦緩緩挑起一邊長眉，顯然對這答案十分不滿，目光犀利得有些嚇人。彷彿在問：這是什麼狗屁答案？

徐飛暗暗叫苦，思量一瞬，方道：&ldo;不如屬下去請司姑娘？&rdo;

相信司姑娘對這局棋記憶猶新。

誰知江玦面色一沉，&ldo;不必。&rdo;

徐飛正不知所措，幸好此時康定南送晚膳進來，瞥見徐飛的模樣就知道他鐵定沒能讓殿下如願，趕緊打圓場道：&ldo;殿下，徐飛從未修習過棋藝……&rdo;

&ldo;嗯。往後好好學。&rdo;沒等康定南把話說完，江玦便打斷了他的話，微微瞥了一眼他身後，神色不虞，&ldo;滾。&rdo;

徐飛如獲大赦地離開後，康定南才陰陰地抿嘴一笑，&ldo;晚膳菜品不多，屬下一個人就拿得下了。&rdo;

江玦冷冰冰看他一眼，好似也在讓他趕緊滾。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求包養。

這篇文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