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第1/3 頁)

折了雙翅，沒有一絲價值，成了那烈焰的犧牲品，和塵土無異。

卑微而懦弱地趴在廢墟中，他仰首觀望著那團遠去的光，心下除了死寂和絕望別無其他。

所以當有人帶著那不起眼的，螢火般的細微暖意靠近時，他忽的意識到什麼‐‐

他想要的，從來便不是火焰本身。

凝視著邵彥東開車的背影，駱遷緩緩眯起眼眸。

‐‐他想要的，大概只是一束光亮，一抹暖意，一點可以維持那可悲心緒的……

&ldo;駱遷，方便告訴我你家方向麼？&rdo;邵彥東在紅綠燈口停下，打了左轉向燈，轉頭自肩上朝他投來友好一瞥。

駱遷視線悄無聲息地再次落在邵彥東唇角。

‐‐一點可以維持那可悲心緒的希冀。

等待片刻，見駱遷仍然不語，邵彥東瞄了眼快變綠的指示燈，催促：&ldo;駱遷？&rdo;

&ldo;邵先生，你把我送到前面那個十字路口就行。&rdo;駱遷聲線壓得很低，聽上去有些嘶啞。

聞言，邵彥東似乎有些遲疑：&ldo;前面十字路口？&rdo;

&ldo;對。&rdo;始終沒看邵彥東眉眼，駱遷側開面目，望向窗外。

仔細地看著駱遷那鴨舌帽，邵彥東有種想擁有鐳射眼的衝動：&ldo;你真不用跟我客氣，開車總是比你走路方便，你‐‐&rdo;

&ldo;我家在前面那片商品批發區，過了十字路口拐的話，你車子進去了，想出來很麻煩。&rdo;駱遷跟邵彥東暗示前面商販繁雜，有些小巷口擺地攤的很多，擁擠不堪，對方這車子確實能以龜速開進去，但出來的時候被進貨賣菜的機動三輪堵一堵，基本別想走。

一聽駱遷說的地段，邵彥東當即恍然。

他以前不是沒來過此地。

當時為了買個什麼材料，他車開進去用了快半小時，出來時剛好趕上進貨車流，堵了他將近倆小時才勉強開出。

臉上浮出苦笑，邵彥東點首：&ldo;行，回頭我把你送到十字路口，路上小心。&rdo;

&ldo;麻煩你了。&rdo;駱遷繼續著那沒有波瀾的對話。

大概十分鐘後，他從邵彥東車上下來。

那個男人跟著他下了車，直到把他送到批發區亂糟糟的路口才拐回去。

&ldo;有事聯絡。&rdo;

對方這句話在駱遷眼裡只是句善意的社交辭令。

‐‐現在出了院，兩人間除了&ldo;欠債&rdo;關係再加上那機率很少的麵館碰面，已沒有其他可以讓他們產生交集的契機。

目送邵彥東遠去，直到對方完全開走，駱遷才頭也不回地向批發區旁的一片破舊房屋區邁去。

沿路經過清潔環境堪憂的小道，駱遷拐進小衚衕。

周遭全是一水的老式建築，長年的風吹雨蝕讓建築頂層側壁上滿是黢黑的破敗痕跡。

終究順著曲裡拐彎的小巷道抵達一處樓道外，駱遷沿著滿是灰塵，骯髒而陡峭的樓梯向二層而去。

抵達目的地，二層的狹窄空間總共兩扇門。

他在左邊那個黃色木門前停下，用鑰匙開了生鏽的鎖，進了房間。

將近半月沒回，屋子裡有了股鮮明黴味。

駱遷皺著眉開窗通風，之後又走到門廳中一條勉強稱得上&ldo;沙發&rdo;的長椅上落座。

緊靠門邊那發著嗡嗡聲響的老式冰箱旁放了一堆收拾得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