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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在慈寧宮，他卻恭敬尊重，隔著一道珠簾，俯首道：&ldo;所有缺漏空職便是如此，娘娘所問的昔年廢卷，老臣也都尋到了。&rdo;

瑞雪將那幾張當年被黜落的文章呈到案上。

董靈鷲沒抬眼去看，而是繼續校對這份名單，她摩挲著紙面，平淡道：&ldo;積年廢卷，尋來十分辛苦，想必耽擱了你幾日?&rdo;

甘文議道：&ldo;皇太后娘娘索取，臣不敢不放在心上。&rdo;

董靈鷲笑了笑，道：&ldo;您老人家跟哀家的父親幾乎同齡，還讓尚書你費這麼大的心。&rdo;

甘文議渾身一震，連忙道：&ldo;老臣實不敢與董太師相提並論。&rdo;

董靈鷲的父親董太師，如果還活著，那應當是極為貴重的身份。

&ldo;就按照這議定上的名額來填補空缺吧。&rdo;董靈鷲一語敲定，瑞雪便拿起皇太后寶印，蓋在公文的末尾，以示太后允准。

甘尚書雙手接回，鬆了口氣，又問了一次太后娘娘坤安，才後退離開。

天氣悶熱，憋悶了一上午，等到甘文議要走時，終於酣暢淋漓地下起雨來。他行色匆匆地步出慈寧宮，在迴廊轉角上跟另一人撞到，對方連忙行禮致歉。

甘尚書抬眼一掃，本想揮揮手說無礙，結果這眼神瞟到他臉上，突然下意識地將他攔了下來。

鄭玉衡也是一怔。

&ldo;這是去慈寧宮的路。&rdo;甘尚書先是這麼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而後仔細地打量著他的面貌、氣度，神情忽然有點兒變了，&ldo;這位太醫，你是伺候慈寧宮娘娘的麼?&rdo;

鄭玉衡身著官服，並不意外自己會被認出來，道：&ldo;是，下官太醫院鄭玉衡。&rdo;

甘尚書喃喃道：&ldo;……這有些像……&rdo;

他這份璞玉般的溫文氣度，和些許內斂的書卷氣，以及眉眼間，都有些像年輕時的先帝，那樣純澈、清朗，又帶著點寶貴的溫柔氣息。

這一點孟誠跟孟摘月是認不出來的，別說小皇帝不知道自己親爹年輕時長啥樣，就算知道了，也很難從一個人的氣質上認出來。

廊外雨聲正響，鄭玉衡沒聽清他說什麼，試探道：&ldo;大人?&rdo;

甘尚書回過神，擺了擺手，只道：&ldo;沒什麼，你好生保養娘娘的身體。&rdo;

說罷便行色匆匆地走了，神情裡還有一絲憂慮。鄭玉衡回頭看了他一眼，冥冥之中覺得，自己彷彿錯過了什麼很重要的事。

作者有話說：

太后中意的型別一直沒變呢……

要不是前夫哥氣質很好娘娘也不會嫁給他hhh

曾經喜歡過先帝是因為喜歡這個型別

以後喜歡小鄭是因為喜歡他。

第14章

鄭玉衡思索無果，進了慈寧宮，臨到殿前，門口值守的內侍便連忙打上一把傘迎上來，趕緊道：&ldo;大人怎麼又忘了打傘?仲夏雖暑熱，淋濕了也容易感染風寒的。&rdo;

鄭玉衡道：&ldo;許是我運氣不好，常常走到一半便下起雨。&rdo;

內侍止住他的話，撿著好聽的說：&ldo;您可別這麼想，誰能有大人您運道好啊?要是來早了，尚書大人在裡頭，反而還見不到娘娘呢。&rdo;

說著，便將鄭玉衡引進去。

鄭玉衡在門口，稍微散了散涼氣，又問過太后的一日三餐、是否按時喝了藥，才到她身邊去請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