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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正因為這樣,董靈鷲略略關照她些,趙清便養成了唯獨只在董靈鷲身上用心、又有愛屋及烏的習性,所以對鄭玉衡這個人也算關注和了解。
不過這也是慈寧宮大多數人的心路歷程,十個裡有九個暗地裡都將娘娘視作長輩、養母般的身份。皇城內侍多挑選布衣百姓家,身世這樣孤苦伶仃,又遇見太后這樣的慈悲心腸,形成了這樣的風氣,倒也是情理當中的。
趙清聽見太后娘娘咳了兩聲,心裡就有些發緊。她秉著小燭邁進珠簾內,見屏風後頭依稀坐著一個纖柔的影子,身段瘦削,只在肩上披著一件毛絨絨的狐裘,手畔點著燭火。
她弄出點聲響來,從屏風一側過來,輕聲探問:&ldo;娘娘可是咳醒了?外頭的藥盅裡溫著鄭太醫給您開的養身潤肺的湯藥,奴婢給娘娘端上來。&rdo;
說罷倒沒抽身就走,而是低下身,跪在地上給董靈鷲整理衣衫,將狐裘滿滿地蓋住了雙肩和臂膀,才起身欲離。
董靈鷲叫住她:&ldo;不必了,又要吵起七八個人睡不安生,你倒盞茶吧。&rdo;
趙清身影微頓,卻是搖頭,勸道:&ldo;您讓鄭太醫怎麼放得下心呢?&rdo;
董靈鷲默然不語,手裡轉著手串。趙清見她未開口,便先倒了茶,又出去端藥了。
實際上,董靈鷲也並非完全是咳醒的,嚴格來說,她算是被噩夢驚醒的,至今還有些心臟突突直跳,有一股揪著一般的疼痛。
但這噩夢在片刻之前,還算得上一場相思的&ldo;春夢&rdo;。
董靈鷲聽了一天的軍報和後勤排程決策,睡前取出鄭玉衡寫得那幾封回報來看了幾眼,也不知道是有所思、有所夢,也是因為他傷著手的字跡令人不寧,一頭睡下,竟然不多時,就夢見了小鄭太醫。
小鄭太醫的外貌、臉色,全然不似在宮中寵愛嬌養似的模樣。董靈鷲見他手上身上都是血,累累傷痕,那張又俊俏、素來又有點清高矜持模樣的臉上也濺著血痕,眼睛哭得紅腫,真真是可憐極了。
董靈鷲此前不覺在夢中,自然是心疼不已,將他拉入懷中,細細驗看他身上的傷。
鄭玉衡彷彿受了極大委屈,她看一處,他便紅著眼睛默默地哭,她低頭吹了吹傷口,他便低軟聲調地喚&ldo;檀娘&rdo;,她敷了藥,他便抬手摟住董靈鷲的腰,抵著她的肩膀,說:&ldo;好疼……抱抱我……&rdo;
董靈鷲沒有辦法,只得抱著他,給他擦淨了血跡。
鄭玉衡卻萬般纏人,碰到一丁點的傷口,都要鬧一陣子,一會兒說&ldo;娘娘在京中有了旁人,顧不上他了。&rdo;、一會兒又說,&ldo;您總不記掛著我,我在外頭都要活不成了。&rdo;
說到傷心處,還不免埋在董靈鷲的肩上,好似一個將長城哭倒的孟姜女。
董太后一不怕朝臣違逆,二不怕天下罵名,就怕他這喊疼喊痛的撒嬌模樣,再加上她也確實覺得鄭玉衡在外面受苦,只一味地哄著他,連半句苛責也沒有。
董靈鷲哄著哄著,剛從這夢裡覺察出不對來,鄭玉衡便低頭吻住她。
他是真受了苦,鮮嫩的兩瓣肉變得乾燥、乾裂出血,一絲絲地往外冒,帶著一股很微妙的甜味兒。董靈鷲才嘗了甜,就感覺到他的眼淚掉下來,酸澀微苦,她心裡頓時不安,剛要動作,又被對方死死箍住了腰。
鄭玉衡不讓她看,只一味地親她、又哭個沒完。他將兩瓣軟肉遞上來給她咬,又扯鬆了領子,再抿了抿傷痕累累的唇,覆在她耳垂、眼角,像留個痕跡似的按地方蓋戳。
董靈鷲只覺得他軟軟地親了好幾下,手臂越收越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