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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兩個小時。”
“我現在就要回家!”皮皮的嗓音提高了八度。
“請便,”他指了指井口,“我建議你光著腳爬,爬上去的可能性比較大。”
“你……你不幫我?”啞然了。
搖頭,聳肩,很遺憾。
皮皮本已經坐了起來,聽了這話,又“砰”地一聲倒在躺椅上。她今天也很累啊,現在都疲倦得睜不開眼睛了:“好吧,我睡了。我早八點整上班,記得七點半叫醒我。”
說罷,將他身上的浴巾一拉,搭在自己的身上,“浴巾我得蓋著,我冷。”
他愣了愣,意識到自己□,臉居然騰地一下紅了:“那,那我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
“我用你的圍巾好了。”他拾起地上的圍巾,圍住自己的腰,又怡怡然地躺了下來。
皮皮無語了,恨恨地睡了。
半夜,皮皮醒過來,天外的月光依然清冷,賀蘭靜霆依然睡在她的身邊。曲著身子,緊緊貼著她的羽絨襖,埋著頭,睡得很熟。
她忍不住又有一點好奇。從小到大,皮皮從沒有看見過男人的身體。就是家麟,十幾年來,她也只在下暴雨的時候接觸過一次。此後,從碰碰指頭到牽手都經過了漫長的六年。
所以,機會難得,免費的生物課,皮皮低頭下來,將他的身體細細地研究了一下。
嗯,還行,難得的標本啊……
月華如練,星光熠熠。皮皮發現賀蘭靜霆的頸子上掛著一塊形式奇特的古玉,一頭是圓的,鏤空雕著花紋。一頭是尖的,微微上挑,好像犬牙。皮皮暗暗地想,戴這樣的玉,會舒服嗎?那麼尖,會不會戳到自己?不過,那玉質料極佳,潤如雨過天青,在月輝中泛出一道清涼的幽光。
皮皮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她發現自己合衣睡在一張很舒服的大床上,連鞋子都沒有脫。
她走到客廳,發現賀蘭靜霆沐浴一新,西裝革履,正在戴手錶。
“如果想洗澡的話,你可以用我的浴室。”他說。
“呃……不了。”
她有點訕訕的。自己到洗手間去胡亂地洗了一把臉,漱了漱口。
“我送你到地鐵車站。”他站了起來。
這回,他的手中有一根盲杖。他果然什麼也看不見。
出門的時候皮皮記住了門牌號碼:閒庭街56號。
他將盲杖拿到手中,卻沒怎麼用,神態也不像瞎子那樣猶疑。
“別送了,我自己可以走。”
“下山的路很長。”
他們並肩走了一段,賀蘭敬霆一直默默地跟著她,不緊不慢,神態從容。
“我不相信你什麼也看不見,至少可以看見一點光吧?”皮皮說。
“什麼光也看不見。”
“那你晚上的視力是多少?”
“1。5。”
“這麼說,其實你晚上是不必戴眼鏡的。”
“嗯。”
“那你為什麼又要戴?不麻煩嗎?”
“不麻煩,習慣了。”
到了車站,皮皮掏出車票正要和他告別,遲疑了一下,忽然壯著膽子問道:“賀蘭先生,你……是人嗎?”
驀然間,賀蘭靜霆的眼角浮出一道笑紋,笑紋迅速隱去了。他低頭沉默了片刻,好像在思考什麼才是合適的答案。然後,抬起頭,淡淡地說:
“我不是人,是什麼?”
7
皮皮在離報社不遠的一個大院裡有一間單身宿舍。非常小,只有廚房和臥室,洗手間是公用的。皮皮一般是週末回家,平時住宿舍。所以,她一夜未歸,也無人過問。
換了一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