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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銀輝乍現,月光鋪路,水流凝結出種種異象,一位白髮青袍道人從天上緩步走下來。
眾人趕忙跪下,五體投地。
喻琉仙尊見到路歸月摟著的小孩,確定是他要找的人,微微點頭。
他掐指一掃,眾人瞬間轉到了府外。他們一個挨一個跪成一排,動彈不得。連知府和一群狗腿都沒有倖免。
路歸月把東千風扶上床,喻琉仙尊給她一塊玉牌,上面掛著個吊墜。
仙尊機緣已到,多年瓶頸有所鬆動,要儘快回宗閉關。
修仙之人不可過多幹預凡塵,但顯然東千風還有塵緣未了。所以仙尊只能留下玉牌,等他們自行過去。
臨走看了一眼路歸月,喻琉仙尊又想起剛才的情形:
路歸月進了院門,二話不說就跪下,脆生生大喊:「不知仙尊何在,晚輩受神機指點,給喻琉仙尊指引機緣!」
那時路歸月一邊跑,一邊絞盡腦汁想原著的情節,總算在進門時靈光一閃,想起來這長老的名號。
當下就跪下,編了這句話連喊三遍。
仙尊果然現身。
他雖收斂一身修為,路歸月還是感受到一陣壓迫。
為了騙過仙尊,她一遍遍自我暗示:她說的就是事實。先騙過了她自己,仙尊這才相信她說的是真話。
「你有何求?長生大道、仙丹妙藥、功法修為皆可。」
「求仙尊給他一份公道,只要他心結不解,害他之人便長跪不起。」
「別無他求?」
「別無他求。」
所以仙尊離開後,府外的人仍然動彈不得。
路歸月對他們不聞不問,只由得他們接受爛菜葉、臭雞蛋的洗禮。
她專心在東千風床前守了三天,守到東千風悠悠轉醒。
見東千風身體好轉,路歸月親自給他做了一頓飯菜。
餐間路歸月沒有問他什麼,只是和他說些有趣的事,聊聊劉爺爺,說說王嬸。
東千風偶爾也應答兩句,她笑得特別燦爛。
路歸月不知道,東千風覺得那笑容有些晃眼睛。
他身上的傷在丹藥的作用下,一絲痕跡都沒有留。
白白淨淨的臉,剪裁得體的衣服,腰間的環佩走起路來叮噹作響。活脫脫一個富貴人家嬌養的小公子。
像一點苦都沒吃過的樣子。
小公子手上執劍,往門口走去。路歸月攔住他,握住劍身。
「你要阻我?」東千風停下來問:「為何?」
路歸月看他的眼神,他似乎在說:我以為我比外面的人同你更親近。
「我怕你心染塵埃。」
東千風重新拿回劍,勻速走向大門,用行動告訴路歸月:他不會。
門外的人看到走出來的東千風,連連求饒。從眼神到話語,透露著十二分真心。
這群人已經不用強制下跪了,都傷重力竭的躺在地上。
難道他的心結解開了?
東千風拔劍,揮手就殺了東千寶的娘,還有幾個欺辱追殺他的人。
路歸月跟過來,見染血的劍架在縣官脖子上。
散去的人群又重新聚集在周圍,圍得水洩不通,一片嘈雜。爛菜餿水的味道沒有蓋住新的血腥味。
有幾人睜著眼躺在一片汙穢裡,死不瞑目。
頭一回見到人死,路歸月覺得很不適應。
她知道以後去修仙界免不了殺人,強壓下心頭的噁心。
她聽到東千風問她:「這個人是一方父母官,他搜刮民脂民膏,官匪一家,害人無數。他該不該死?」
「他該死。」路歸月誠實的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