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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曾對立該有多好，如果當初未曾妥協該有多好，此生馬革裹屍，收尾也得以堂堂正正，可一切都來不及了，愛上一個人，做出那麼多讓步，並不甘心，只因為沒有辦法。

他忽然難過起來，帶著妝的嬌艷面孔醉了酒般酡紅，他搖晃著臀，喃喃的答應：&ldo;我是個唱戲的，從第一次見面就愛你，我不是特務……&rdo;

沈培楠猛烈的聳動，狂風驟雨一般鞭笞著他，每一次都頂入最敏感的地方，莫青荷沉浸在極致的快樂和悲傷裡，神使鬼差的想起了收音機播報的勝利……冬日蒼白的陽光，碧藍的天空，慶祝的人潮，臉頰被凍得通紅，一面面紅旗獵獵飄揚。

他揉搓著自己的那根東西，舒服得眼神渙散全身酥軟，隨著沈培楠的動作大聲呻吟：&ldo;沈哥，我是你一個人的，我喜歡讓你幹……再用力，還要……&rdo;

沈培楠啪啪地抽打他的臀肉，全身漫上情動的紅潮，汗珠沿著前胸後背往下淌，肌肉鼓脹的大腿緊緊繃著，他抱著莫青荷的腰，洩憤似的頂入最深：&ldo;乾死你們這幫共匪，叫啊，他媽的，老子不是逃兵!&rdo;

那緊緻的入口忽然急劇痙攣，彷彿數百張小嘴一起嘬吮，太刺激了，他高昂著頭，發出忍無可忍的一聲低吼，一股股的噴出精水，兩人摔在床上，彷彿溺水者抓住最後的稻草，一起顫抖著達到了高潮。

莫青荷舒服到了極點，大腦一片空白，一時間喪失了全部思考的能力，他攤開手腳享受著綿綿密密的快樂，半晌終於回過神，長長的抒了一口氣，摟過身邊的人，想討一個嘉獎的吻。

沈培楠無聲無息的背對著他，莫青荷等了一會兒，伸手去摸他的臉，只覺得一片溫暖潮濕，他以為是交歡時的汗，但一滴水沿著眼角往下淌，不偏不倚的浸濕了他的手指。

莫青荷怔怔的想了半天，才意識到那是眼淚。

他擁抱著沈培楠，臉頰貼著他溫暖的後背，心疼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方才那半是呻吟半是發洩的話語過電般閃過腦海，他伸手熄滅檯燈，繞到沈培楠身前，在黑暗裡親吻著他，動作虔誠而充滿愛意，輕柔的像討好一朵花兒，低聲道：&ldo;沈哥，你不是逃兵，不管勝還是敗，你和你的戰友都是中國的英雄。&rdo;

幽深的午夜裡，忽然響起男人壓抑的嗚咽，數不盡的悽惶和辛酸。

莫青荷張開手臂，把沈培楠摟到胸前，嘴唇貼著他的額頭，像擁抱孩童似的擁著他睡了一夜。

兩人悶頭大睡，日上三竿才醒，阿憶早吃過早飯去了學校，他倆一前一後從床上坐起，揉著惺忪的睡眼，對視一眼，發現勾臉的油彩早都化了，兩人蹭了滿身滿臉，連絨被都沾著紅紅白白的色彩，一片狼藉。

當然，他們關注的重心並不在這裡，兩人終於將自己收拾乾淨，坐在房裡等待早飯，莫青荷驚訝的發現，無論他怎麼想挑起話頭，沈培楠都不搭理他了。

沈培楠敞懷穿著睡袍，靠在窗前吸菸，陽光照著他肌肉賁張的赤裸身體，窗外風和日麗，是一個明媚的好天氣，大草坪還扎著昨日園會之後沒來得及收拾的各色陽傘，莫青荷毫不氣餒，不依不饒的要去擁抱他，沈培楠扳著面孔，一推將他推出老遠：&ldo;媽的，別跟我說話，老子這輩子沒這麼丟人過。&rdo;

莫青荷光著腳踩在地上，望著自己的戀人，從眼裡流出笑意。

然而，事情並沒有結束。

吃過早飯之後，門鈴忽然響了。

姆媽前去開門，門廳傳來柺杖跺地的咚咚響聲，一股肅殺的氣息隨著撲面的青草香氣一起捲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