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頁(第1/2 頁)
竹叔見他執著,也不多勸,低身一禮,轉而又道:「我昨日又卜了一卦,此行雖未見兇險,卻是對小公子日後修行大有滯障,不若小公子讓老奴先去與歸元寺僧眾會上一會。」
小公子微微一笑,眼波流轉,室內生春,輕聲道:「我知道你是忌憚那個叫易天行的少年。有人親自去瞧過他。那少年雖然體內火元極旺,但身周赤燥溫高,顯然不知如何控制,想來如今的一身神通或是有什麼巧遇,或是是天生胎中金火過盛。但他不識五行道法,如此下去,不出數月便會自焚而死,你我何須擔心?」
竹叔皺眉,不再言語。
小公子輕輕掂起腳跟,赤裸的雙足在厚厚的毯絨上滑動著:「不過是個小色狼罷了。」
※※※
易天行確實已經在歸元寺裡呆了三天三夜,至於其中的原因,卻要從三天前小朱雀在觀音大士泥塑淨瓶中噓噓開始說起。
「寶貝兒乖,爹帶你去上廁所,雖然這歸元寺裡廁所比較難找,但你也不能跑觀音大士臉上去做壞事啊!」易天行在菩薩像下面喚著小紅鳥,心裡卻直犯納悶,「你小子強,平時也沒見你吃喝拉撒,得,這下好,居然把觀音大士的淨瓶也弄髒了。」想到這般囂張,沒給自己落面子,易天行止不住臉上泛起一絲得意來。
斌苦大師在旁邊著急看著,看見他的嘴臉,再聽他說的暗中損自己山門的話,氣不打一處來,悶哼一聲,轉身對著觀音像拜了拜,又極奇怪地對著咕咕叫喚的小紅鳥拜了一拜,然後右臂一振,臂上僧袍一卷。
僧袍一卷,寬大的袖口急速旋轉起來。
「袖中乾坤,收!」
斌苦大師真元急運,袈裟敞袖圓潤流轉,袖口嘶嘶作響,像是一個風洞般向內吸納著空氣!
瞬息間,歸元寺偏殿內風聲大作,香燭飄搖不定,站在淨瓶口上的小朱雀一沒站穩,便被連著身周的空氣,全部被吸進了斌苦大師的袖子中。斌苦大師左手攏著袖口,看著小朱雀不停拱弄著自己的袈裟袖衣,僧袖上時不時被拱出一個小圓來,臉上戒備之色大作。
易天行急道:「大師,小心些!」
斌苦大師單手向易天行施了一禮,回復了往日的世外高人模樣,溫和道:「小施主放心,老衲自有分寸。」
不料話音剛落,蓬地一聲,斌苦寬寬的僧袖猛烈地燃燒起來。
……
斌苦大師一臉頹色,右臂的僧袖全部被燒成了灰燼,裸出了黑一塊灰一塊的光膀子。易天行抱著咕咕叫著的小紅鳥,滿臉無辜地看著他,輕聲討好道:「小孩子不懂事,出『嘴』沒個輕重。」
斌苦咳了兩聲,自去禪房換了件袈裟,請易天行和那個會噴火的小祖宗在後園的湖心亭中坐下。
易天行打量著四周景色,笑道:「前幾天坍塌,這麼快就修繕一新,歸元寺果然是個發財地方。」
斌苦臉色凝重,不接他的笑話,壓低聲音道:「易施主,你可知道你懷裡這火紅色的小鳥是什麼?」
易天行一臉惘然。
斌苦嘆道:「也不知你是從何得來,不過你天生火性真元充沛,倒與這神物性子相近。」
「神物?」易天行瞪大了眼睛。
「不錯。」斌苦大師看著他掌上的那隻朱紅色的小鳥,靜靜道:「這神物不曾出現在人世間已有千年,想不到竟然會乖乖地伏在你的掌上。」
易天行皺眉道:「我這兒……呸,既然是神物就別兒了,到底是什麼?」
「是朱雀。」斌苦大師神秘兮兮說道,不過臉上猶自帶著一絲不解,「只是典籍中朱雀鳴叫之聲應是清鳴徹天,怎麼這隻卻是咕咕咕像只小雞一樣?」
易天行嘿嘿一笑。
※※※
在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