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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回府之後,楚沉便吩咐重陽將府裡的金銀玉器都清點了一遍。
這是他在京城所有的家當,能帶走的必須都帶走。
「殿下是怕到了堯國,暮天闊不給咱們吃飯?」重陽問道。
「你不懂。」楚沉道:「這叫不求人,自己的荷包鼓鼓囊囊,做人才有底氣。」
重陽一邊對著帳本清點,一邊嘆氣道:「早知道如此,當初就不那麼大張旗鼓的招搖了,那三天三夜可真是花錢如流水,咱們庫裡的銀子花了得有三四成。」
「破財免災。」楚沉一邊隨手把玩著幾件玉器,一邊道:「若非當初那麼大張旗鼓的迷惑人,暮天闊和堯國那幫人會那麼輕易善罷甘休嗎?」
重陽撇嘴道:「可現在不依舊是羊入虎口嗎?」
楚沉聞言一怔,開口道:「堯國既然提了和親,多半是打算留我性命的,不然沒必要大張旗鼓的拉一個死人過去吧。只要他們留我性命,往後的事情便都有轉機,夾起尾巴做人,總不會死的太快。」
重陽聞言重重的嘆了口氣,只覺得前途堪憂。
第二日一早,楚沉又進了宮。
要帶走容妃,最重要的一關還沒有過。
他必須徵求容妃的意見,若對方不想走,即便太子允了,那也是無濟於事。
楚沉一踏進明月居,便不由皺起了眉頭。昨日他過來的時候,院子裡打理地精緻又漂亮的花圃,被人踐踏地頹敗不堪,雖然事後被人整理過了,但依舊難掩昨日遭受過的摧殘。
鈴兒正在院子裡移栽幸運存貨的花株,抬頭一看到楚沉和重陽,悲從中來,眼睛頓時紅了。大概她也知道,在這整個皇宮裡頭,唯一還在乎這明月居的便只有楚沉了。
「母妃呢?」楚沉問道。
「娘娘昨日受了驚嚇,今日病了。」鈴兒哽咽道。
楚沉聞言大步跨進殿內,重陽則接過鈴兒手裡的鏟子,幫她移栽那些花株。滿院子的花,倖存的沒剩多少,就連重陽這個不懂風雅的粗人看了也不由心生惋惜。
殿內,容妃一聽說楚沉來了,掙扎著便要起床。
楚沉不等她起來,便進了內殿。
「我昨日著了些風寒。」容妃還想遮掩幾句。
楚沉屏退了伺候的宮人,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榻前。
「母妃,我的婚事定下了。」楚沉開口道。
「啊?」容妃一怔,問道:「不是說……要退親嗎?」
楚沉道:「三哥打算拿我去堯國換丹藥給父皇。」
「什麼?」容妃聞言大驚,伸手拉著楚沉,當即便落下淚來。
「母妃不要憂傷。」楚沉安慰道:「兒臣到了堯國,便可以見到姐姐了。」
「安兒……」容妃口中喚著寧安公主的乳名,當即哭得泣不成聲。
楚沉坐在旁邊,待她情緒稍稍穩定下來,才繼續道:「昨日的事情,兒臣都知道了。父皇如此絕情,為了丹藥,既可以不顧母妃,也可以不顧兒臣。」
「沉兒,都怪母妃沒用,當年留不住你姐姐,如今也留不住你。」容妃悽然道。
「母妃嫁入皇家,除了身不由己便只剩隱忍和委屈了。」楚沉道:「兒臣和姐姐能平安長大,已經是母妃傾盡所能的結果。如今兒臣大了,不需要母妃庇護了。」
容妃攥著楚沉的手,哭得泣不成聲。
楚沉反手握住她的手,開口道:「母妃,你對父皇還有留戀嗎?」
容妃默默抽泣,雖未曾回答,但結果不言而喻。
「那母妃可願意拋掉這容妃的身份,與兒臣一起離開京城?」楚沉問道。
容妃聞言一怔,又驚又怕地看向楚沉。
便聞楚沉又道:「兒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