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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嗎?
他在大阪總部幹了七年,這邊有很多朋友,知道受災的就有十多個,已確認死亡的只有新海夫婦。
他是從電視上得知這一訊息的。播音員平淡地讀出死者的姓名,其中就有新海武雄和新海澄子。
新海是曾我在大阪時的部長,因為畢業於同一所大學,對他相當關照。聽說他在離退休還有兩三年時突然辭職了。事情沒有公開,但當時在大阪總部的人幾乎都知道,新海部長是被迫辭職的。
當時正處於泡沫經濟的鼎盛時期。某大型汽車製造廠要建立一家新工廠,絕大部分生產加工機械都有曾我的公司負責採購。這麼龐大的專案在現在不景氣的情況下幾乎無法想象,相應地,好處費的金額也大得驚人,牽扯到的人越來越多。其中一個人露餡了,很可能順藤摸瓜地查出收受賄賂的事情。究竟在哪裡切斷線索呢?最終,新海被選定為犧牲品。
曾我不瞭解詳情,但社長和董事們不可能對此一無所知。每次看到這些人依然身居高位、專橫跋扈,曾我就感到義憤填膺。
傳言也被添枝加葉了。其中之一就是封口費,有一個說法稱新海領到的金額是正常退休金的兩倍,甚至有人說他辭職已算佔了便宜。
傳言的真偽無法辨別。就算是真的,曾我也確信那絕非新海部長希望的。新海經常說,誠心誠意、踏踏實實地工作,才是成為一名傑出商社員工的捷徑。曾我能夠想象,背上不正當的嫌疑被迫辭職,新海肯定萬分遺憾。他答應辭職,只不過是為了公司考慮;過著隱居般的生活,也是為了逃離不正當的追究。
他卻遭遇了地震。知道他死了,有些人肯定心裡樂開了花。一想到這些,曾我就難以忍受。
他關上燈,閉上眼睛,卻久久難以入睡,也許是想起了新海,精神有些亢奮。
第二天早晨,他離開酒店後去了西宮,上了一輛計程車。他拿著賀年卡。辭職後新海依然每年給他寄賀年卡,每次都是親筆書寫。新海寫得一手好字,內容又謙恭和藹,透著真誠。曾我拿出賀年卡,是想讓司機確認地址。以前曾去過一次新海夫婦居住的公寓,但記憶如今已毫無作用,因為街道已面目全非。
司機在地圖上查了查,發動了汽車。
“那一帶受災嚴重。我有朋友在那裡,遭遇了火災,無家可歸。”
“您也是這裡人?”
“我呀……在尼崎。幸虧住的房子還沒事,可車壞了。我好長時間沒法工作,真發愁。”
曾我這才注意到這是量私人計程車。
“寫賀年卡的人沒事吧?”
“唉,去世了,夫婦倆一起……”
“唉。”司機嘆了口氣,和牛排店老闆娘反應相同,“說句不該說的話,夫婦倆一起死也許更好。如果只剩下一個人,就更難受了。剩下丈夫,什麼家務活都不會幹;剩下妻子,以後的生活也沒著落,更無法忘記死去的人。”
曾我並不覺得司機這樣說有什麼不應該。總能看到相關報道,說地震後孤身一人的老人在臨時簡易房中衰竭而死。他們需要的不只是金錢和食物,關鍵是要重新鼓起生存下去的勇氣。
得知新海夫婦死亡的訊息時,曾我想馬上去現場。但那種情況下根本不可能去,而且因為地震的影響,工作更忙了,最終沒去成,眨眼間已過了一年。
曾我開啟皮包,把賀年卡放進內袋。那裡還放著一件重要東西。他摸了摸,合上了皮包。
這次專門來這裡,除了要獻花,還有一個重要的目的:把一樣東西交給新海夫婦的女兒。
那東西是在去年年末發現的,整理公司辦公桌的時候碰巧冒了出來。那不是曾我應該拿著的東西,是以前新海寄存在他這裡的,一直沒取走。
他想,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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