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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切實的找到那筆銀子之前,她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她的行動,尤其是泉鏡花。她現在在這個陰謀裡陷得太深了,不止一個人把她死死的捏在手裡,只有找到那筆銀子她才有機會反敗為勝。蹩腳的鋼琴聲不時打斷她的思路,她在心裡暗暗咒罵了聲,該死,他毀了貝多芬。
羅琳重重的嘆了口氣重新把思路集中到手中的那個筆記本上,上面摘抄了羅琳所蒐集到的關於那筆冥銀的全部資料,包括瀋陽那本封著五通的清代古書裡的一些片段。那本古書記錄的大部分內容都是關於清兵是如何大敗張獻忠的,而且記載的前言不搭後語,一看就是胡編亂造的,但是書中提到的一個細節卻引起了羅琳的注意。據書中記載,在打敗張獻忠後滿人在成都舉辦了一次水陸道場,書中記載了水陸道場中的四句祝詞:“魑魅魍魎,紛紛落水,送入地獄,永鎮萬年”。羅琳懷疑那場水陸道場就是為了把張獻忠借出來的陰債還回地府,也就是說找到當年做水陸道場的地點就很有可能會找到那筆陰債。
羅琳把筆記本往後翻了幾頁,一個個排除著上面記錄的成都地名,從名稱上來看,成都郊外一個叫做萬年場的地方和書中那十六字祝詞最為接近,但她去那裡看過,那裡既沒有石牛也沒有石鼓,只有一尊浸在水中的觀音廟,怎麼看都不像是藏冥銀的地方。九眼橋下倒是有一頭石牛,成都也歷來就有傳說認為那頭石牛和張獻忠的寶藏有關,但是石鼓又在哪裡?難道“石牛對石鼓”中的石牛指的根本不是九眼橋下那隻石牛?
想到這裡,羅琳的思維又卡住了,她皺了皺眉把筆記本上自己寫下的一些猜想全都用筆劃掉,她把筆記本往前翻了幾頁想給自己的思維找個新的突破口,這時她突然發現了前幾天的日記,那是她在回成都的火車上看到的奇異的火燒雲,血色的火燒雲在天空上寫下:“五通醒,司命現,冥府開禁。”羅琳當然知道五通和冥府指的是什麼,但是什麼又是司命呢?天空中出現的這條讖語會和那筆銀子有什麼關係嗎?
這時叮叮咚咚的琴聲再一次打斷了羅琳的思緒。“真是受夠了!”羅琳壓低聲音咒罵了一句後煩躁的合上了筆記本,她拿起桌子上的白蘭地皺著眉頭一仰頭全喝了進去,嗆辣的酒精味讓她不由咳嗽了起來,她從手提包裡掏出手拿鏡端詳著自己在烈性酒的作用下迅速變紅的臉,她故意把眼皮耷拉下來,看上去還真像個在這裡買醉一整夜的人。她心想,這樣應該可以騙過泉鏡花了。
當經過那個讓她發瘋的鋼琴師時羅琳停下了腳步,她皺著眉頭看著鋼琴師蹩腳的指法,鋼琴師發現了她便向她點頭微笑了一下,羅琳卻並沒有回應他,她從手提袋裡掏出口紅在琴蓋上寫道:“Please do not shoot the pianist。 He is doing his best。(請不要射殺鋼琴師,他已經盡力了)。”她把口紅收回手提袋裡向目瞪口呆的鋼琴師禮貌的微笑了下便一扭頭走了,在她身後那走調的琴聲聽上去似乎更凌亂了。
羅琳走到沙龍門口後四處張望著想叫一輛黃包車,但門口卻並沒有車,在酒精的作用下她的頭昏昏沉沉的,她覺得自己必須趕緊躺到床上去,所幸這裡離紅公館並不遠,於是她決定步行回去。
拐過前面的路口,羅琳便進入了一片黑漆漆的小巷,沙龍的燈紅酒綠全被被甩在了後面。羅琳正昏昏沉沉的走著,突然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拖進了小巷裡。那個人把她狠狠的按在牆上,在黑暗中羅琳聽見了對方焦急又憤怒的聲音:“她在哪兒?”
羅琳立刻聽出這個聲音,她鎮定了下來昂起頭略帶嘲諷的說道:“程長官,您死而復生看起來精神不錯麼。”
程濤的雙眼在黑暗中如燃燒的炭火一樣灼人,他冷笑了一聲說道:“我醒來恐怕讓你失望了吧,林仲平突然發瘋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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