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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缺……」丘巒半睜著朦朧睡眼,聲音黏糊糊的,宛如一碗香甜膩人的糖漿。
列缺『嗯』了一聲,剛準備抽身,便在這時突然被丘巒偷襲吻了一下,登時心頭猛地一跳。
「晚安。」丘巒的聲音雖然黏糊,吐字倒是清晰,手指放在唇上,整張臉紅紅的:「阿缺,晚安吻。」
列缺僵在那兒頓了頓,俯身飛快地在他唇邊輕啄了一下,耳朵瞬間變得通紅。
「晚、晚安。」他吞吞吐吐地說完,關掉了床頭的暖燈,縮排被子裡。
而在燈熄之後,丘巒的眼睛在黑暗中逐漸變得清明。
每一次都這樣,列缺好像很抗拒和他親近,從來都是自己主動去親他吻他。以前他以為是因為列缺覺得不好意思,放不下面子,可現在他知道了。
是因為沒有那麼喜歡他吧?所以才不願意和他親密接觸。連親吻都很抗拒,更別提和他做`愛,一直以來都是他自己一廂情願。
既然是這樣,那為什麼要他搬來住在一起呢?當初又為什麼要和他交往?知道他失憶了,騙他不就好了嗎?
丘巒內心酸澀地想。
他緊緊靠在床邊,許久未曾入睡。
同樣睡不著的人還有列缺。
平時睡覺的時候丘巒都會縮排他的懷裡,或者抱著他的手臂,但今天晚上卻和平常很不一樣。
是第一次留宿在他家裡不習慣嗎?還是在意白天蘇老師說的那些話?可上一次回秀水小學,丘巒也沒有因此變得不同。
不會是丘巒知道了什麼吧?
列缺隱隱有些擔憂。
他們在臨城待了一天便返回了學校。
週末沒課,丘巒上午待在畫室畫畫,下午去賀秋的展館幫忙。
馬上要開展了,畫廊裡的人都在認真地籌備著。丘巒雖然只是個實習助理,但也算是畫廊的一員,自然也要協助他們完成一些工作。
他抱著資料站在辦公室門口,抬手輕輕敲了敲,聽見裡面傳出一個進字後才推門進去。
一進去,便看見了坐在卡座上的白年。
看到是他,白年並沒有直接走人,反而接著他進來之前的話題說個不停。
「當年如果不是我爸爸把我們救出來,我和你早就死在那場大火裡了。你答應過他會好好照顧我的,這就是你對他許下的承諾嗎?」
「我不是想用過去的事束縛你,畫廊我也有出力,我只是想繼續留在這裡。我說了那天我不是故意的,丘巒也原諒了我。你如果執意要這麼做,我就只有去找賀叔叔了。」
說完,白年站起來朝著門外走。
賀秋接過丘巒送來的資料,低頭看著,頭也不抬地說:「去吧。」
「賀秋,你……」白年憤憤地跺了一腳:「這是你說的,你不要後悔。」
門嘭地一聲關上,賀秋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繼續牽著檔案上的名字。
當年他們家和白家是生意上的夥伴,雖然算不上世交,但關係也還不錯。
那個時候他才上小學,白年比他小一歲,經常到他家裡找他玩。賀秋雖不是很樂意,但看在他年紀小又從小沒了母親的份上便勉強同意了。
直到某一天,白父送白年來後不久,家裡燃起了一場大火。白父把他們救了出去,同時也葬身火場。從那以後,白年變成了一名孤兒,被他父親收養寄住在了賀家。
這些年來,他都對白年的任性不管不理,只是想著白父救過自己,便對他一味地縱容。但往後不能再這樣了,一次犯錯不認,日後便會再犯。
賀秋從回憶中抽回神,見丘巒還在站在那裡,冷不防地開口:「我辭退他不完全是因為你,你不用因此感到壓力。除了你的那件事外,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