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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吧,將過去的事情瞭解了,我晚上在家裡等你。”莫崖揉揉我的腦袋,這次我沒有躲開。
“其實我們可以一起去的——”我又補充道。
莫崖淺笑,“我們兩個都走了誰收拾這裡的爛攤子?”
我看了看四下已經驚訝到下巴脫臼的一眾食客,心道,莫崖做事果然周到,此情此勢,是該有人留下略略修改一下他們的記憶才好。今天這番談話,對這些凡人來說,資訊量有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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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街市,果然還是十萬年前的模樣,一點也沒變。
人來人往絡繹不絕的客棧,街邊簡易的茶棚,坐著一眾唾沫星子亂飛聊的正在興頭上的茶客;街市上賣酒的,賣花簪的,賣水果的,叫賣聲夾雜成了一片,好不熱鬧。街角挨著蒼溪樓的位置,仍是那個賣麵人的白鬍子老頭,見到我馬上和藹的招呼我過去,塞在我手中一個紅衣女子模樣的麵人,樂呵呵的跟我說道,“夫人您回來了啊,這些年那位爺每年都來向我討個麵人呢——”
我看著老人家遞來的麵人,一襲紅衣,眉似遠山眼眸如岱,眉心間一朵豔紅的菱花如一顆血淚硃砂。幾萬年過去,老人家的手藝愈發精湛,竟將我的面容神情,捏的像了個十足十。他還頗有些得意的對著身邊賣玉簪的婦人道,“你說世上不可能有如此貌美的女子,現在可是相信了?”
那婦人看我一眼,而後連連衝著老頭點頭,有些驚訝的不知如何是好。
我看著手中的麵人發呆,當年同胤川一起買麵人的種種,又一次浮現在了眼前,想起自己跟他玩笑著說的那句,“喏,若是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見她如見我,你要好好保護喲——”也不知道是該欣慰,還是心酸。
腳下不知不覺間,便走進了蒼溪樓。
戲臺上粉衣的花旦和青衣小生的咿咿呀呀唱著的,仍然是那出《牡丹亭》。不單戲摺子沒變,連演員也不曾變過。
那芙蓉樓的老闆,果然不曾騙我。十萬年,時間像是靜止在了這條街上,一切如舊。那青衣小生舉手投足間,仍有胤川幾番味道,我一時看呆了,竟站在門口,將這一出牡丹亭看完了。兩行清淚自臉頰滑下,然後,又反反覆覆的不知看了多少遍,直到看的麻木了,淚痕幹在臉上,再也流不出來。
我有些氣惱自己的軟弱,明明再也不想想起胤川,可一遇到與他相關的人和事,卻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生而不可與死,死而不可復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這句話,倒是道出了我的心聲。
十萬年前我大鬧胤川婚禮,因魂解和血祭而魂飛魄散;十萬年後,我因想要見他,忍著劇痛的織魂而歸,算得上是生可以死,死而復生了,不可謂用情不深。
可這一刻我終於想明白,緣分這種東西,並不是一方用情用的深,便求得來的。
杜麗娘終與柳夢梅成為眷屬,只因雙方皆用情極深,百死不悔。
而我與胤川,長久以來都是我的一廂情願。最終修不成正果,倒也怨不得旁的人。
想明白了這一遭,走出蒼溪樓的時候,明月已經高懸了。
紫衣的芙蓉樓老闆還在門口候著我,見我出門,迎了上來,巴結的道,“夫人這一遭走的可還算滿意,若是有什麼夫人不順心的地方,儘管跟小的說,小的再命人去整改——”
“不必了——”我背手立於月光之下,清冷的月輝灑滿了我的紅衣。
白日間原本熱鬧非凡的街市,已經鮮有人在走動了。耳邊隱約可傳來旁邊街道上打更的鑼鼓聲。秋風吹著落葉在空中打了幾個轉,落在了我的肩上。
拂去肩上的落葉,我又冷聲道,“也不用再稱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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