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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一桌之隔外,他曾經熟悉的阮溫阮大家執棋和他對視。
“江南豪族的大軍馬上就要攻破建康了,帶兵的人是您的隔房舅舅謝愷,他說要來為您護駕,若是陛下還想回建康去,我可以送您到謝愷身邊。”
慜帝恐懼地抓緊了手邊的床單,拼命搖頭。
“那陛下就跟在我身邊,做我的弟子吧,我記得陛下幼時,頗善書法和數術,先帝也曾請我進宮為陛下授過一兩堂課,倒是陛下年歲漸大,也荒廢了學業。”
“馬這個姓已經不適合您了,您以後跟著我姓阮吧,名字也要改,為自己另起一個名字吧。”
阮溫沒有起身,仍然在自己和自己對弈。
慜帝勉強從席上翻身而下,對著阮溫艱難行了一個拜師禮,但是眼睛卻灼亮如火:“弟子阮歸園見過老師。”
“歸園,重歸園田麼?”
“是的,老師。”
“園田之中,有百姓,有子民,既然是歸園,便隨我一起,再為這園田之中的人,做些事吧。”
從此吳郡阮氏,阮大家身邊,多了一個蓄著厚厚鬍鬚,基本看不清臉的親傳弟子,阮歸園。
當阮溫隨江北軍入臨淄百家學宮之時,他也跟著過來了,就住在這百家學宮之中,為理學院下的一名老師。
別人稱阮溫為阮大家,他沾老師的光,在數術和書法上也小有成績,別人便笑稱他一聲“阮小家”。
……
往事迷離,等阮歸園在安城的呼喚聲中回過神來,已經滿臉是淚了。
安城一臉懵懂地望著這個在自己面前忽然哭了的叔叔,猶豫了一下,從袖子裡拿出自己的小帕子遞給對方:“叔叔是被誰欺負了嗎?不哭不哭。”
安城很少哭,她記事以來,霍少主便常常告訴她,哭是沒有什麼用的,如果痛了餓了或者受委屈了,應該去想辦法解決,安城覺得很有道理,所以安城從小到現在,幾乎沒有哭的時候。
倒是她的媽媽說她小時候很愛哭,安城覺得媽媽在騙自己。
但是安城聽說宮裡有人被欺負了但是又沒有人幫她,所以只能自己哭。
她覺得這個看起來瘦瘦的叔叔可能也是這樣,他可能是打不過別人吧。
阮歸園愣了一下,接過安城的小帕子,但是並沒有用,而是自己用袖子擦了擦,然後露出一個笑來:“沒有人欺負我,我只是太高興了。”
“高興也會哭嗎?好神奇哦。”安城眨巴著眼睛,一隻腳在地上踢踢踏踏。
“太高興了就會這樣。”阮歸園將她的小手帕還給她,“陛下出來的時間太久了,霍少主肯定在找您了,您回去吧。”
安城乖巧地站起來,望了一眼這個陌生的叔叔。
“你叫什麼名字呀?”安城問。
阮歸園笑笑,對她拱手:“我叫阮歸園,等你以後來百家學宮讀書,就會認識我了。”
“好,我知道了,我會記得你的。”安城也回了一個禮,提著小裙子蹦蹦跳跳地離開了,就像她來時一樣。
她比我幸運。阮歸園望著安城的背影,默默站了一會兒,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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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平四年,江右白家後院的一間角屋中裡。
天邊漸白,雞鳴過三聲,謝茹娘長吸一口氣,像一根彈簧一樣猛地從硬邦邦的床上彈了起來。
屋子裡還是黑的,茹娘睜著眼睛放空思想呆坐在床上幾秒,待屋子裡的輪廓漸漸清晰起來,才如夢初醒般起身下床,窸窸窣窣地穿戴起來。
待整頓完畢,茹娘拿了今天課上要用的東西和昨天寫好的兩份作業,空著肚子揹著一個灰撲撲沉甸甸的布袋子出了門。
等出了門,就陸續能看到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