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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他。他嘴角又閃過笑意。
沒有答我之前的話,卻問道:“你從回疆來到平城?”
我點點頭。提起邊域,我就都停不下來一邊自顧說著我們那遼闊的草原,肥碩的牛羊。還有美麗的湖泊,巍峨的雪山。
他沒有說話,但是我知道他在認真的聽。我也很認真的描述我們邊域的點點滴滴。當然忽略了那血腥殘暴的那一天。
他卻問我:“如此喜歡那樣的地方,你又怎麼會離開?”
我怔住了,低下頭,想起那噩夢般的日子。身子禁不住顫抖起來。
他沒有再問下去,我也沒有再說話。
我覺得全身已經疏鬆多了,站了起來。雙拳抱了抱,我說:“大俠,我已經無恙了,就此別過。”說完我轉身往城門走去。卻聽到背後他低低的輕笑聲。
只覺手上一緊,被他拉住走向城門。
我心想到,唉,這人個性可真拗啊,完全無視別人說的話。算了,由得他。我放快腳步跟上他。他這才放開我的手。
跟在他身側走回魏都大街,黑衣已戴回他的寬沿黑帽,我才留意到他的黑緞錦袍質地煞是名貴,衣領裙襬袖口鑲繡著精緻的祥雲圖紋,華錦暗金腰圍,卻是貴派中毫不顯張揚。如此一身黑衣穿在他高大修長的身上就算看不清面貌亦是引人注目。況且他身長八尺,我矮他一個頭還有多。走在路上儼然就像他的小廝。
雖對自己的身長很失望,不過總是安慰自己,我才十四歲,多吃點食物不挑食,總還會長高的。想到食物,我才省起晚飯還沒吃,肚子不由得咕咕叫起來。我臉一紅,又想在熱鬧的大街上,他總不至於聽到。抬頭看向他,他也看著我說:“餓了?”
我納悶的點了下頭,這人耳朵怎麼這麼靈,對了,他是武林高手。自然聽力非凡。
他拉我走入一家繁街上矗立的獨院食樓,門牌上清晰的行書寫著《獨鶴樓》三字。這獨鶴樓在四周的屋宇中可是鶴立雞群,足有五層之高。
進得門我拉住他的衣袖,說著:“公子,我身上沒錢。”嗯,還是把話說前頭,可不要像適前那般被人追得滿街跑。他依然拉著我往樓上走去。我心念,如你要請客那我也不客氣了。
上到頂層,這裡極是寬敞開闊,四面僅是圍欄,這裡竟然可以遠眺平城全景,旁邊是渾水河,河面上漁船畫舫燈光星星點點。隨風飄來一陣陣琵琶箏曲,歡歌笑語不斷。再旁邊就是熱鬧繁華的魏都西街,雖已入夜,卻仍人頭湧湧。
我興奮的扒在圍欄上東顧西看,那樣子估計就如我們初次進到都城一般滿目新鮮。小二已帶著黑衣在臨窗的位置坐了下來。周旁的座位差不多坐滿,看樣子是平城的仕族文人在把酒品詩,看著他們說到興起慷慨激昂,模樣十分逗趣。
小二還在旁邊候著:“客官請問要吃些什麼?”
黑衣看向我示意我可以隨意點想吃的東西。我看向小二猶豫了一下說道:“那就來一盤烤肉加一個饢餅就好了。”
小二錯愕的看著我。
黑衣說道:“飛孿膾、剔縷雞、剪雲斫魚羹、玉翠乾坤、再溫一壺酒。”
小二說了句客官稍候便轉身下去了。
我也不覺尷尬,咧開嘴笑起來:“這是中原菜系嗎?連食物都有這麼好聽的名字。”
黑衣戲膩的笑看我,已將帽子摘了下來。自顧把小二送上來的酒倒滿一杯,慢慢獨飲起來。而我轉頭伏在圍欄上眺看江面,想起看過的一本詩集裡的一段,十萬鱗鱗俯繡甍,拂雲自舊侈崢嶸。
江趨座右雙流合,興來朗拍欄干立,不必重騎碧海鯨;以前我難解詩意,如今看來那些詩人墨客還真是厲害,短短几句話可以將一脈江水形容的如此貼切。
這時小二已經把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