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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夜末的話卻讓袁亦夙更為緊張和著急:“曲兒怎麼了?”
夜末暗自嘆息:看來我所猜想的是真的了!
臉上帶著誠懇的笑,夜末徐徐說道:“從結識你起,小曲兒就幾次捉弄於你,我一直想找個機會私下裡跟你說聲抱歉,其實曲兒她只是貪玩而已,並無惡意。”
袁亦夙稍稍舒了口氣,但眸中卻騰起莫名的淡淡失落:“這我當然知道,小曲兒個性原本如此,我怎麼會責怪她!”
“關於那把摺扇,我也想說聲抱歉。”
“此話怎講?”
微微眯起雙眼,夜末娓娓說道:“我乾爹有一把極好的千年黑檀木摺扇,那是他最愛的女子所贈,所以一直悉心珍藏著。卻不想早些年的時候家裡遭了賊,那賊人連著將那把摺扇、玉器和值錢的字畫一併偷走。丟了那把摺扇之後,乾爹一直懊悔心痛不已。幾年來,曲兒一直將這件事記在心底,四處尋找那把摺扇。”
說完,夜末意味深長地看了袁亦夙一眼,袁亦夙微怔,遲疑著開口:“你的意思是,我的那把摺扇是、是你乾爹的?”
“冒昧地問一下,你那把摺扇從何處得來?”
袁亦夙不假思索地說道:“前些日子在一個古玩店裡買的。當時我看中了摺扇上紀師傅的題詞,便買了下來。”頓了頓,袁亦夙疑惑地問:“難道那上面的筆跡是你乾爹心愛的女子所寫,並非紀師傅的墨寶?”話剛出口,他即刻又搖了搖頭道:“不對不對,紀師傅的字跡我是絕不會認錯!”
“你當然沒有認錯,那的確是紀師傅的筆跡。”夜末肯定地說。
袁亦夙點點頭,隨即好奇地問:“但是當時小曲兒並沒有仔細看過摺扇,她怎會知道,那便是她在尋的那把?”
夜末淡淡一笑,輕聲念道:“妾發初覆額,折花門前劇。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幹裡,兩小無嫌猜。”
袁亦夙恍然回神:“原來是扇上的這首詩!”
“想必那時候曲兒瞧見了這扇上的詩,於是她肯定,你手中的摺扇便是我乾爹丟的那把!至於這摺扇中的原委,也是之後曲兒告訴我我才知曉一切。”
“曲兒果真是心細如絲!”袁亦夙眼裡滿是讚賞之色。
夜末點點頭,暗自笑道:若不是當時我手快將她那顆藥丸沒收了,否則你還有得苦吃呢!小曲兒拿不到摺扇定不會輕易罷休的!
“對了,夜末可否告訴我,摺扇上這首詩的名字。說來真是慚愧,我飽讀詩書十幾載,竟然不知還有如此這般的一首好詩!”
袁亦夙的話讓夜末暗自得意不已:你當然不知道了,這詩,可是我孃親她們那個世界的詩人寫的呢!也正是因為這首詩,才讓珏爹爹將這摺扇視若珍寶!
“這首詩叫《長幹行》。”
“《長幹行》。”袁亦夙喃喃念道,隨後發出一聲感嘆:“你乾爹必定是個痴情之人!”
袁亦夙的話讓夜末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多年來孤身守著滿院寂寞桃林的珏爹爹,想到珏爹爹對孃親一如以往未曾改變的深情,頓時心緒萬千,莫名的悲傷在心頭縈繞,不由自主地開口幽幽嘆道:“惜起殘紅淚滿衣,它生莫作有情痴,天地無處著相思。花若再開非故樹,雲能暫駐亦哀絲,不成消遣只成悲。”(注)
注:選自(清)況周頤《減字浣溪沙》
第十六章 惡作劇一
挑開車簾,外邊仍是明晃得刺眼的日頭,一眼望不見盡頭的官道,沿道而生的青翠樹林,行色匆匆灰塵僕僕的趕路人,和那一成不變的單調蟬鳴。
放下車簾,我重重地嘆了口氣:“唉!”
夜末扭過頭望著我輕笑著問道:“無聊了?”
我撅起小嘴:“哥,我們還有多久才到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