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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聞沒料到男生的行李箱會這麼重。
以前他出去旅遊,小號的行李箱都裝不滿,後來就乾脆背個雙肩包,一切從簡輕裝上陣。
……這行李箱裡得放了多少衣服啊?
而且肯定塞得滿滿當當,扎紮實實,一點空隙都不留。
要把這行李箱搬上四樓,還是自己主動提議的,季聞在心裡暗暗叫苦,卻也只能硬著頭皮上樓。
他爬了幾層臺階,沒有預料之中的辛苦。在樓梯拐角處一偏頭,才注意到方靜軒緊緊跟在自己後面,正用一隻手扶著行李箱,為他分擔走一部分重量。
季聞微怔,忙開口道:「沒事的,你不用扶著。要是我一不小心手滑,可能會砸到你……」
真是個善良體貼的好孩子。
方靜軒應了聲「好」,鬆開手,走到季聞的左後方,離懸空的行李箱遠一點。
季聞接著搬執行李箱,兩條小臂露在外邊,肌肉因為用力繃得緊緊的,線條清晰流暢,覆著一層晶瑩的薄汗。
方靜軒一個潔癖,當然知道汗很髒。他甚至連自己出的汗都嫌棄,一天恨不得洗八百個澡。
他注視前方賣力幹活的季聞,漆黑的眼底閃過異樣的情緒,默默地再次伸出手,托住藏在白t下的後腰。
……畢竟他的行李箱真的很重,閃到孩子腰可就不好了。
季聞的背上也全都是汗,濕意透過薄薄一層布料傳到方靜軒的手心裡,隨著爬樓的動作,一會是緊繃的燙,一會是柔軟的溫。
季聞卻毫無所覺。
他的注意力全在這燙手山芋一般的行李箱上,真的好重。天氣又熱,一番負重運動下來,已經有好幾顆汗珠滑進他眼睛裡了。
抵達四樓,季聞如釋重負地放下行李箱。
季聞爬樓時一直半眯著眼睛抵禦鹹澀的汗水,這時雙手終於空下來,他隨手撩起t恤下擺,當作抹布在臉上胡亂抹了一把。
他擦完汗放下衣擺,恰好與盯著他愣神的方靜軒四目相對。
季聞的雙頰瞬間燒起來,他竟然下意識掀起衣服擦汗了,徹底忘記旁邊還有個剛認識的哥哥。方靜軒一看就是那種愛乾淨的講究人,他的舉動實在是粗魯得有些丟人。
方靜軒面無表情,卻是在回憶剛剛那轉瞬即逝的幾塊腹肌。
季聞的臉、脖子和手臂都曬成了淺小麥色,腰腹倒是很白,因為太白,腹肌的輪廓看起來不是那麼清晰。但才出了一身的汗,汗珠順著肌肉線條蜿蜒流淌,方靜軒站得又近,看得十分清楚。
少說也有六塊。
季聞微覺尷尬,忍住想用袖子再擦擦汗的衝動,小聲囁嚅道:「不好意思,太熱了……」
方靜軒回神,看向季聞的臉。臉頰上只帶著一層薄紅,兩隻耳朵卻都紅透了。
他悄悄嚥了口唾沫,低眉斂目,注意到季聞不知所措的雙手有點發抖,便直接拉過那雙手,關心道:「是不是行李箱太重了?」
剛搬過太重的東西,手微微痙攣是正常的。但方靜軒的手真的涼得不太正常,尤其季聞現在全身發熱,只覺這雙手更涼了,忍不住說出來:「靜軒哥,你的手怎麼這麼冷啊……」
而且又有汗從發梢裡淌下來了,他好想用袖子擦……
方靜軒放開他的手,並不介意,溫聲解釋道:「我天生體溫偏低,也不怎麼怕熱。」
又見季聞半眯的眼睛一眨一眨,似乎是在極力忍耐著什麼。他輕輕一笑,從口袋裡拿出一塊手帕。
「你擦擦汗吧。」
因為有潔癖,他一直隨身攜帶手帕、濕巾紙巾等各種清潔用品。只是不知為什麼,鬼使神差的,他沒有給季聞一次性的紙巾或濕巾,而是拿出了自己慣用的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