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就是不知道,韓文遠領沒領他這份好意(第1/3 頁)
直到走出了很遠,確定韓文遠看不到他了,邵茂升放慢了腳步,摸著鼻子自嘲地笑了起來,他居然會那麼好心,去點醒一個競爭對手。
陶氏商號和李氏商號在東平縣這幾年的地位不相上下,而他作為陶氏商號的少東家,未來的掌權人,手下人多,查起事情來自然不慢。
也許有人會疑問他明明姓邵,為什麼卻是陶氏商號的少主人?因為陶氏是他外公的產業,他娘是獨女,他作為他外公唯一的孫子輩,自然而然地成為了少東家。
又或許還有人問明明是典型的商賈之家,本朝規定商賈籍不能參加科舉,他為什麼能參加?
哦,因為他爹是秀才,他爹沒有入贅,陶氏的產業也沒有歸到他爹身上,他作為秀才之子,相當於書香家庭出身,自然可以參加科舉。
順便一說,未來他也不打算把陶氏的產業直接劃到他自己名下,他只會當那個幕後的實權人,然後努力地往科舉的道路走。而這,得到了他外公的支援,甚至最初有這個想法,也是受了他外公的影響。
他外公,在經商一道上頗有才能,陶氏的大多數產業是他掙回來的。有才能的人,自然也有雄心,很多時候,雄心和才能相伴而生、相輔而成,理所當然的,他外公的雄心不小,他想讓全國都聽到陶氏這個商號,可惜,他竭盡全力,廢寢忘食,卻在把產業鋪設到隔壁州的州府時鎩羽而歸。
不是他外公能力匹配不上,而是他外公沒有背景,沒有大世家沒有朝廷要員的背景,人家要打壓他外公,不然,就讓他外公上交大半的產業。
為了一張不知靠不靠譜、不知能維持多久的保護傘,就要把自己奮鬥了半輩子的心血拱手送人,他外公的傲氣讓他低不下這個頭,寧願縮緊產業,退回小小的營州,小小的東平縣。
回來後卻又是不甘,斟酌了許久,給自家獨女找了個有上升潛力的窮書生嫁了。也不要求窮書生入贅,甚至不要彩禮反而送了大筆的嫁妝,只提了一個要求,要求窮書生十年內不準納妾。
他外公想的是,既然找不到合適的保護傘,那為什麼不自己培養一個呢?窮書生就是他外公看好的人選。
而窮書生確實有才華,沒讓他外公看走眼,兩年後考上了秀才,又三年考上了舉人,而且是鄉試的亞元,可謂意氣風發,未來無限。但接下來的發展卻潑了窮書生一桶冷得刺骨的冰水,那一屆鄉試被查到有人舞弊,他們那一個考場的學子成績全部作廢。
不僅如此,因為舞弊的人的號房恰好在窮書生隔壁,窮書生因此被牽連著禁考六年,委屈無處可訴,無人能幫。
那年窮書生三十歲,正是各方面狀態最頂級最輝煌的時間,而人頂級狀態續航的時間是很短的,六年,太太漫長了,足以把窮書生的精力、毅力、耐力、智力全都熬幹,而六年後狀態不在,金榜題名的機會又能高到哪裡去?
窮書生顯然意識到了這點,於是,聽到噩耗後差點瘋了。
雖然最後沒瘋成,但人人稱頌的青年才俊自此成為了一個酒鬼,天天醉生夢死,再也沒有提過筆拿過書。
窮書生是他爹,他那會剛4歲。
4歲前的記憶邵茂升記得不太清楚了,只知道他爹很喜歡抱著他在書房看書,教他寫自己的名字,告訴他要有出息就要好好讀書,他的名字也是暗寓著學問有成,升官進爵。
4歲後,他爹再沒踏進過書房一次,再沒和他說過“讀書”兩個字,甚至再也沒抱過他,他爹的生活只剩下了酒。清醒時喝酒,喝到神志不清時睡覺,再清醒再喝酒,如此反覆。
他外公沒有辦法,把他帶到自己身邊教養,告訴他不要怪他父親,他父親只是太痛苦了,酒能麻痺痛苦,於是不得不喝酒。
還和他說,如果他做到了他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