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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嘆了一口氣，說就是去年的事。

這些年裡，無花因為是燕流霜的徒弟受到了神水宮不少優待。

而楚留香作為無花的朋友，也跟著去過神水宮幾回。

水母陰姬在江湖上的名聲並不好，但他們與她接觸得多了之後，卻覺得她並不多難相處。

無花甚至還會跟她聊上幾句佛經。

她去世之前把神水宮解散了，以至於後來入土為安的時候，身邊竟只有無花和楚留香這兩個交情算不上深厚的人。

無花也是直到她死的那一刻才真正明白她當年親自出海，與楚留香一道尋找他們師徒的原因。

他一方面覺得不可思議，另一方面又覺得很能理解。

畢竟他的師父的確就是這麼一個會叫人生出除卻巫山不是雲感覺的人。

然而此時此刻當著葉孤城這個師丈的面，他還是理智地選擇了不提這些事。

於是無花再一次本著活躍氣氛的心開了口。

無花問：&ldo;對了，師父在這個世界有收徒弟嗎？&rdo;

此話一出，燕流霜的表情又僵硬了一瞬。

燕流霜：&ldo;……有，不過已經逐出師門了，你也不用見。&rdo;

無花：&ldo;……&rdo;

對不起，他好像又問錯問題了。

連續兩次開口就捅婁子的結果就是接下來的時間裡，無花都不敢隨便說話了。

他一個年近六十的冒牌和尚，這麼一派乖巧地坐在燕流霜邊上，看上去其實頗有幾分好笑。

他有眼色，知道見好就收，周伯通卻是沒有的。

當晚吃飯的時候，周伯通就忍不住問了燕流霜，為什麼會把這個世界的徒弟逐出師門啊？

&ldo;是師兄還是師弟？師姐還是師妹？&rdo;他一臉好奇。

&ldo;……沒逐出去的話，你應該喊他一聲二師兄。&rdo;燕流霜說。

周伯通嘖了一聲，有點不慡地表示難道就沒有排在我下面的嗎！

燕流霜：&ldo;有啊，你和莫愁還有一個小師弟。&rdo;

周伯通沉默片刻，總算問出了無花此刻想問卻憋住的問題。

他問：&ldo;師父，您到底有多少徒弟？&rdo;

葉孤城搶在她開口之前替她回答了：&ldo;六個。&rdo;

正好對應那六隻貓。

周伯通和無花：&ldo;……&rdo;

可以了，比他們想像中少。

七日後，他們終於回到飛仙島。

如果說在船上的時候無花他們還沒有換了一個世界的實感，那麼在船隻抵達飛仙島渡口，渡口處的侍衛集體向葉孤城和燕流霜行禮，喊出城主和夫人的稱呼時，他們便再無法懷疑燕流霜口中的&ldo;融合&rdo;了。

尤其是一點紅。

他這些年來過南海不少次，對這座島同樣也有印象。

可在他的印象中，這裡從來沒有這麼繁華。

無花看到他露出這樣怔忡的表情，不由得壓低聲音問了一句你還好麼。

他搖搖頭，說沒事。

&ldo;……想開點。&rdo;無花拍拍他的肩膀，說不來更多話。

一點紅沒有說話，他抬起頭望向走在最前面的那兩個背影。

一黑一白，有早春的陽光灑在他們身上，耀眼又溫柔，哪怕不牽手，也叫旁人沒了任何上前融入其中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