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第3/4 頁)

陳氏就是再不情願也只能帶著沈瓊樓躬身告退，只留邵氏站在原地，神情有幾分忐忑，低聲道：&ldo;娘…&rdo;

沈老夫人突然發作，用力一拍桌案：&ldo;跪下！&rdo;

邵氏面色一白，雙膝一軟，不由得跪在地上，抬眼有幾分驚慌地道：&ldo;娘…兒媳犯了什麼錯兒了？&rdo;

沈老夫人卻沉默下來，身邊的嬤嬤極有眼色的掩上了門窗，她深吸一口氣，檀香氣撲鼻而來，她覺著心緒平復了些，這才緩緩開了口：&ldo;前些日子，聽說你給志哥兒謀了個差事，我仔細問了，正好是老二和文哥兒被三丫頭帶累，暫不能上任的那段日子。&rdo;

邵氏心頭快跳一陣，神色卻忽的從容起來：&ldo;回孃的話，這也是巧合，正好我孃家有位在禮部當值的大伯回京，我這才舍下臉去求了他。&rdo;

沈老夫人嘴角一揚，似有幾分譏誚：&ldo;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比我清楚，還有…樓兒為何成了那般性子，你更比我清楚。&rdo;

邵氏背上已經有冷汗下來，強撐著道：&ldo;娘說什麼…兒媳不懂。&rdo;

沈老夫人慢慢地蓋上博山爐蓋：&ldo;你是家裡見事最明白的，怎麼會不懂？&rdo;

她微閉上眼，神情有幾分悵然，不去瞧跪在地上的邵氏：&ldo;老大去得早，我憐惜你青春守寡，舍下老臉幫你討了誥命封號，老二念著兄弟情分，老二媳婦也不是那等愛計較針頭線腦的，所以家裡無論幹什麼你都是佔了大頭，沈家從不曾虧欠你什麼。你摸著良心說，京裡哪個寡居的婦人過的像你這般風光體面？就是再厚道的人家，也不過給個角落的院子，讓人寂寥著熬日子罷了。&rdo;

邵氏臉色發白，低聲道：&ldo;我知道娘疼我，娘，娘說這個做什麼？&rdo;

沈老夫人譏誚地笑了笑：&ldo;你知道？你不知道！你想著這爵位本該是你兒子的，該排場煊赫地當侯夫人的也是你，憑什麼全便宜了二房？我說的可對？！&rdo;

邵氏冷汗涔涔而下，紅著眼眶道：&ldo;娘多心了，兒媳怎麼敢起這種心思？&rdo;

沈老夫人淡然道：&ldo;我手頭沒證據，又有孃家撐著，你不承認我也沒法子。&rdo;

她低頭深深地瞧著她：&ldo;只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你既做下這事兒，早晚有天會被人發現，想想到時候三丫頭和志哥兒怎麼看你，想想京裡的人怎麼說你。&rdo;

邵氏臉白如雪，身子也不由得顫了顫，沈老夫人卻已經起了身：&ldo;這幾日我總夢見老大，心裡沉沉地墜著，過幾日你去家廟幫我抄經文，好好地積些福報。&rdo;

身邊跟了多年的江嬤嬤臉色帶了些駭然：&ldo;大夫人這般拿三姑娘算計了這麼多年？&rdo;

沈老夫人面色疲累，任由人服侍著脫了身上的長褂子，搖頭道：&ldo;也不盡然，她是真疼三丫頭的，當年那麼小的小人，被她摟著吃哄著睡，就是泥人也要動幾分情。&rdo;

她自嘲地笑了笑：&ldo;人心都是肉長的，這些年七分真情三分算計，我竟沒瞧出端倪，直到出了前些日子的事兒我才看出來。&rdo;

江嬤嬤張了張嘴，有些糊塗：&ldo;這…這又是怎麼說？&rdo;

沈老夫人闔著眼靠在迎枕上：&ldo;當年老大才去世，志哥兒又還小，朝中上下多少人盯著這爵位，我也只得上書，把這爵位給了老二，她這麼些年…一直在怨我偏心，也怨二房奪了她兒子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