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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狂浪,少年卻面色不變,一直保持著原來姿勢沉默等著她。
雙方堅持許久,姑娘終於犟不贏他,無奈坐上椅子。
少年把她背起來,臉色卻更加難看。
姑娘坐在椅子上,背對著他看不見他表情,只能輕輕一嘆:「謝道君,你真是不解風情。」
少年不語,低頭往前。
「方才我說我有心儀之人,你當問我是誰,等問了我,我才可以答,是你啊。」
少女說著,似是無奈,轉頭看他:「你都不回我,我怎麼才能把這話說出口?」
「哦。」
說了半天,少年終於開口,不鹹不淡一個字,也聽不出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姑娘被他氣得語塞,想了半天,冷哼一聲,扭過頭去,悶悶出聲:「悶葫蘆,臭道士,一個人孤寡終老吧你!」
少年聽著她罵,倒也不反駁,背著她往前走去。
鄉野小道上,晚風吹過周邊麥田,連夕陽都覺得格外溫柔。
謝長寂靜靜兩人遠行而去,看了許久。
等到幻境破滅,謝長寂睜開眼睛,便見幻夢蝶已落在桌面上,再無半點生命痕跡。
風從窗外卷席而入,蝴蝶散成飛灰,隨風飄走。
謝長寂轉頭看向窗外,這才發現已經入夜,窗外長廊燈籠俱已熄滅,也到了睡覺時間。
他想了想,站起身到了床邊,將劍放在一旁,躺到床上。
該入夢了。
入夢印傳來「沈修文」睡下的訊息時,花向晚都快激動哭了。
這兩天不是在趕路就是在打架,她一個沒有金丹的「普通人」,早就想睡了。可其他人不讓,就怕她白天睡太多,晚上睡不著,錯過了沈修文的夢境。
現在他們時間不多,過一天少一天,一晚都不能錯過。
所以大家都去睡覺,卻還讓她自己苦熬。
誰曾想「沈修文」是個精力旺盛的夜貓子,一直到現在,長廊的燈都熄了,他終於才睡下。
時不我待,她趕緊換上一襲白色薄衫,回到床上,放下床簾,點上安魂香,躺下閉上眼睛。
入夢勾引人這件事,她只幹過一次,就是對謝長寂。
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但夜有所夢,日也就難免有所思。
所以先送幾個春夢體驗給他們看上的人,也算合歡宮常規操作,花向晚一貫不屑於此道,但那時候被謝長寂逼得走投無路,還是用上了這招。
結果她努力半天,謝長寂在夢中都宛如柳下惠一般巍然不動,最後甚至還給她披好衣服,認真提醒:「天亮了,回去吧,下次休入我夢,免被誤傷。」
當時氣得她一口血憋在胸口。
這哪兒是劍修?這是斷了根的活佛。
要不是後來生死垂危之際兩人雙修過一次,她領略了一番,至今她都要懷疑,謝長寂修的是不是「欲練此功必先自宮,若不自宮不能成功」的修煉路子。
那一次打擊太大,以至於這麼多年她都沒用過這個辦法。
如果不是隻有六天時間,她不會用這個法子。
現下突然要用,她還有些不知所措,左思右想,乾脆再來一遍就是。
師姐教的東西,總不會一直沒用。
想起師姐,花向晚忍不住揚起一抹苦笑。
腦海中不由得浮現起當年狐眠身披狐裘紅裳,教著她如何如何編織夢境、如何勾引謝長寂。
她支支吾吾問她:「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啊?算不算騙人?」
狐眠輕輕一笑,從樹上翻身而落,抬起指甲上塗著艷麗丹蔻色的食指,輕輕放在花向晚唇上。
「傻師妹,」狐眠溫柔開口,「能騙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