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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哐哐哐的敲門聲把她吵醒。
柳韻心猛地從床上坐起,韻致也醒了,但仍困,睜眼閉眼幾次,才掙扎著問:「什麼時辰了?」
況雲已經破門而入了,後頭跟著賀金傾。
柳韻心對上賀金傾猛然回頭,憤怒的一雙眼,立刻明白了——她和妹妹太久沒動靜,被誤會自盡了。
他多半是擔心她死了,皇帝會遷怒於他。
「你們怎麼敲門都不應啊?」況雲問道。
柳韻致方才一見賀金傾怒目,就嚇得躲到柳韻心背後,這會況雲問話,才敢探出腦袋:「我們睡沉了。」
「還好還好,還怕你們怎麼了呢!」況雲籲口氣,側身同賀金傾道,「殿下,沒事了,阿炎辦事還是牢靠的。」
他這麼一說,柳氏姐妹才發現窗外還站著馮炎。
他也來三皇子府了。
馮炎是過來做飯的,賀金傾和況雲都沒下過廚,賀金傾又不信任其他人做的飯,一直只讓馮炎下廚——哪怕他娶了親搬出去了,只要無事,仍日日來做一日三餐。若有事,就多備點烙餅,賀金傾和況雲不講究,能將就一餐。
這慣例後來柳韻心生過疑問,也問了賀金傾:不相信其他人做的飯?怎麼廖遠的包子就敢吃?
賀金傾說包子是包子,飯是飯,問況雲,況雲說殿下說得是。
且不提往後,只說今日,馮炎過來,也不消問,昨夜宮裡大變,一般遇著這樣的情況,三殿下都會胃口不佳,不進油葷,只吃一碗素麵。
馮炎到了廚房,添柴燒鍋,想起一事,喚況雲道:「你可以去叫她們了。」
算著時間剛剛好,不然再遲面就齁幹了。
況雲去叩門,不反應,久叩無應,於是三殿下府才鬧出這麼一樁大動靜。賀金傾甚至訓斥了馮炎,說他辦事不夠縝密,在廂房內留了銳器。
其實馮炎佈置時特意留心,未有任何鋒利之物,連簪子都是木的,抹過簪頭,圓滑鈍笨,她們沒法自盡的。但賀金傾訓斥,馮炎卻未辯駁,默預設了。
直到此時,還是況雲開口,替他掙回清白。
噓驚一場,況雲免不了叨叨一頓,眾人就在況雲的嘰裡呱啦中去吃飯了。
桌在中央院子你,六張凳子擺著,包括府裡的小門僮——到這會柳韻心才發現小男孩是個啞巴,不會說話。
桌子上的面已經全齁幹了。
況雲用筷子夾起面,一臉這怎麼吃的愁苦。
馮炎還未落座,直接走到賀金傾身後,要拿三殿下的麵碗:「殿下我再去給您下一碗。」
況雲剛想說「唉給我也下一碗」,卻聽見賀金傾淡淡道:「不用。」
那好吧,他也不用。
但面到底吃得幹,粘,湯都浸進去了,一點嚼勁都沒有,況雲覺著可能要過個五六十年,自己牙都掉光後,才適合吃這種面,便抱怨道:「以後也別老是湯麵,做回炒麵試試。」
至少不會泡漲。
「太油了。」賀金傾道,「包子才適合吃油的,面不適合。」
人間修羅拉家常。
他話音落地,過了兩筷子面的功夫,柳韻心忽然道:「面也適合啊。」
她本來不想多嘴的,但奈何她極愛吃炒麵,大抵相當於包子之於賀金傾,實在是容不得他人有誤解,忍不住開口。
賀金傾聞言擱筷,用表情道:那你說說?
柳韻心瞥他一眼,也擱了筷,扭頭問馮炎:「若是炒麵,你如何做法?」
馮炎與她直視,靜了會,答道:「先煮後炒。」
柳韻心聽完悠悠一笑,擺擺手:「你要把面先蒸,澆上熱水,再炒,就去油入味了。」
馮炎默不作聲,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