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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已經隱忍到了極限。他的髮際銀白;如一匹上好的雪錦迎著風正在飄揚,縱然在這萬千惡劣的鬼火醜地中,他也如此瀟灑飄逸。
我一時忘了要說的話;只痴痴的鎖定那長如此熟悉的臉;淚流了一面。這是楊官的臉;雖然他邪氣的眼神和臉上對於一切無謂的表情與楊官相去甚遠,但那張臉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怎能叫我不痴呆;何況;我又是如此牽掛這張天顏。
………【第十三章 姘頭再現】………
我暗暗責罵自己剛才專注於突變的眾鬼而忽略掉如此美好如此令我牽掛的臉;顯然他也很少被人忽略,正不悅的看著我。許是見我掉淚,不耐的甩開我的手。我慌亂的擦掉眼淚,竟隨手端起一碗酸梅湯給他,我記得,楊官就算在冬天,也很喜歡喝酸梅湯。
他伸手出修長的手揮掉那碗湯,手上的指甲很細很長,雖是黑色的,卻很整齊,顯然修剪的人很用心。我仍是固執的把湯再次端給他:“喝吧,下下火。”
“哐當——”精緻的白瓷碗摔地的聲音在這幽靜詭異的氣氛下顯得特別突匹,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流了一地的暗紅色酸梅湯,又轉眼望著他,眼裡滾滾熱淚又源源而下,最近,我似乎特別容易哭。
他也許不料想力氣過大,看著我的淚眼居然有絲不忍,我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扶著他糾結成一堆的眉毛,笑的很淒涼卻很美,聲音甜膩:“楊,你很喜歡喝酸梅湯的呀,是不是。”
此時,不僅是米婆婆,就連這人身後一應隨從也都倒抽了一口涼氣,直到多年後我才知道,若是別人,這個後來被我稱為人妖的人早把我砍成八百段了,然後踩進泥巴里丟去喂野狗。就連他自己回憶起來也唏噓不已,然後惡狠狠的瞪我一眼罵道:“勾人的妖精!”因為他此時確實做了一件於他來說奇怪的事。只見他拍了拍藏青色的長衫,鬼使神差的拿起一碗酸眉湯“咕嘟”喝了個乾淨,然後對我笑道:“哪裡來的這麼俊的丫頭?”他的聲音底底的,很沉很沉。
立刻有人從他身後出列,躬身打了個千,道:“回爺的話,這丫頭是七天前被楊家浸水死的。”
他微微點頭,笑著看那個答話的人,明明他的神情溫柔嫵媚,就向個多情的公子看著自己的情人,但我卻明顯感覺到答話人打了個哆嗦。
只聽見他彷彿教育個孩子對那人說:“阿峰,我可以叫他丫頭,你卻不可以。明白該怎麼做了嗎?”
阿峰反而鬆了口氣,拿出刀子迅速往自己的胳膊上桶了一刀,烏溜溜的鮮血湧出,阿峰絲毫不不見痛苦。他揮了揮手,立刻有人扶阿峰下去了。我想起在河邊米婆婆跟我說過的話,鬼魂死後會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的。不過是叫我句“丫頭”,這處罰似乎過與嚴厲。
但我對上那張楊官的臉,心不禁柔軟起來。
“子默,這丫頭如此無理衝撞了你,把她處理了吧。”阿峰剛退下,還有人敢上來叫我“丫頭”挑我的錯。這是一個美麗的女子,在我的印象裡,如此會調戲生事的,聲音又清脆的必定是個胸大無腦,濃妝豔摸的女子,但我錯了。她的胸脯確實挺大,卻堅實圓挺,蒼白孤傲的臉脂粉不施,更顯得她美的渾然天成。
她輕輕伏在所謂子默身上,說處理我說的那麼輕鬆,彷彿隨時迎風飄走。
我雖然已經見識了這位“子默”的手段,但我知道,跟楊官有一樣臉的人,絕對不會處理我。“子默”,我在心裡默默的念著他的名字,不知道他姓什麼呢?
“衛爺,您饒了阿碧吧,她是新人,不懂事。請您千萬開恩。”正在我疑惑間,米婆婆就為我揭開了疑團,原來,他叫衛子默。
“阿碧?”他也在咀嚼的我名字,帶了一抹戲虐的笑容勾起我的下巴:“你是浸豬籠死的?”我又失神了,楊官也總是喜歡這樣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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