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頁(第1/2 頁)
胳膊劃到身旁,再背於身後。然後,葛喬伏在鍾名粲耳畔,舔一下他的耳垂,悄悄說了一句:「寶貝兒,說好了,你別動,今天換我來動。」
第九十四章
夏秋交際,蟬鳴換作鳥啼。有的人開始對新體/位食髓知味,與此同時,窗外頭的天兒也開始變了。
「2019年9月9日,阿慶-小甜酒窩個站代表孔慶山(藝名『阿慶』)全體粉絲現向全社會各界人士發起聯名請願書,請求當地稅務局能夠嚴肅調查千里娛樂有限公司(平京)的稅務狀況……」
商品經濟,商業社會。逐利而行,附勢而立。哪家公司沒有點原罪呢?
都說娛樂誤國,砭庸針俗者消極地哀怨道:新媒體時代下,人們習慣了省時的碎片化閱讀和浮躁的泛娛樂資訊,再也沒人能靜下心來思考一個嚴肅的社會問題。
在他們的潛意識裡,文化產業似乎被自動劃分出了一座金字塔狀的鄙視鏈,最頂層是尖牙利嘴的傳統新聞業,最底層是充斥著靡靡之音的大眾娛樂業。
而銜接在這層鄙視鏈之間的最重要的媒介便是社交平臺,二十年前還用著人人、部落格,後來便有了微信、微博,新聞記者們的謹言慎行維持住了黨民喉舌的穩定性,變數來自於普通人的靡靡之音。越來越多的資訊量,越來越花樣百出的傳輸形式,雖說仍有一牆之隔,但滿園春色關不住,我們依舊可以當那一枝出牆紅杏,享受各抒己見的快感,以及尋找志同道合的驚喜。
過去,我們說流言止於智者,如今,流言不僅止於智者,也始於智者。其實這個社會給予平民百姓的話語權已經足夠自由,只是很多人還是不滿足。
他們野心勃勃,企圖將自己的聲音打造成真理,在社交平臺上如雪球般越滾越壯闊,直至變成一把噬人魂魄的武器,將有恃無恐之人拼命掩藏的汙跡掘地三尺挖出來,攤在更多人的面前,此謂群眾的「輿論監督」。
有趣的是,即使是最明智最聰明的群眾也並非永遠都是火眼金睛,他們也會犯錯,會誤判,會冤枉好人。
相反地,哪怕是盲目者的胡鬧舉動,也可以歪打正著。
千里娛樂就是倒了血黴,帶著一身的「原罪」,卻膽大妄為,觸了這批最瘋狂的盲目者的逆鱗。
孫可好時隔三年重回樂壇,發行了第六張正規專輯,主打曲《一個陷入悲傷的孩子》發行的同時也參與了hertz公司的「音樂實驗室」專案,共享同一條推廣渠道,幾乎是一瞬間,便佔據了所有音樂流媒體的頭版頭條,微博上近百位粉絲數過萬的音樂評論人對這首歌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其中近半數都是葛喬親自聯絡的,交代的一清二楚,無論對這首歌曲的看法是褒是貶,最後一定要強調作詞是誰。
於是,這場營銷似乎又變了味道。「孔慶山」三個字化為滋滋火星,蹦跳穿梭在危險的易燃易爆炸的粉塵之間,蠢蠢而動,蓄勢待發。
發展中社會不乏困頓之人,葛喬猜到了這首歌會引發無數悲觀者的共鳴,猜到了孔慶山的粉絲會覺得作詞欄的那個名字耀眼又刺眼,也猜到了一定會有飯圈裡的「意見領袖」站出來質疑「上個月還在宣傳『音樂實驗室』的第二位嘉賓是阿慶,怎麼現在成了孫可好,還用的是阿慶寫的歌」,但廣袤天地下似塵似埃的他還是缺乏想像力了,竟對最後的結局始料未及。
偶像屍骨未寒,千里娛樂就敢拿著原屬於二十一歲的青年才俊的遺作大肆吹捧當家小花旦,歡天喜地,毫無人性。這能忍?
滿腔的憤怒幾乎將她們送上了高/潮,正逢此時,一個小道訊息從某處隱秘洩漏出來:聽說千里娛樂做假帳,財政稅務肯定有問題。
就一句話,也不知真假。
可管它是真是假呢,坐實了那叫為民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