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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找了張唱片出來塞進了光碟機裡。

唱片裡沒有人聲，只有熱情的舞曲。砰砰啪啪，砰砰啪啪。

費覺跟著舞曲打節奏，打響指，在唱片架前流連忘返，他挑了一張又一張唱片，抱在懷裡搖擺著身體。莫正楠找來笤帚收拾殘局，費覺繞著他轉圈子，不是把玻璃碎片踢開了就是搶走他的笤帚，使勁給他添亂。莫正楠好脾氣，費覺做什麼他都只管笑，他問他：&ldo;你是不是很想我？&rdo;

費覺跑去隔壁換了雙皮鞋，跳進玻璃碎片裡把碎渣踢得到處都是，他換了張碟，跟著一首日文歌，手舞足蹈又蹦又跳，他跳得累了就倒在沙發上休息，氣喘如牛。他手裡還捏著半截香菸屁股，枕著抱枕，看著天花板，說：&ldo;還要死多少人你才滿意？&rdo;

莫正楠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去掃地，直到把地上的碎玻璃都清理完了，他才問費覺：&ldo;你在和我說話？&rdo;

費覺把手墊在了脖子後面，沒有看莫正楠，問他道：&ldo;你現在有的東西還不夠嗎？&rdo;

莫正楠把唱片機搬回原位，他在調節音量。

&ldo;taxi！&rdo;日本女歌手忽然高聲唱。

費覺說：&ldo;你沒了底線，那別人對付你的時候也就不講底線了。&rdo;

&ldo;你在說我？&rdo;莫正楠扭頭看他。費覺自在地躺著，嘴邊帶著笑，他說：&ldo;不是，我在說我自己。

&ldo;我殺了很多人，有時很殘忍，大家都知道，所以我不能讓自己落在別人手裡，要不然他們也會用很殘忍的方法對付我，死得痛快是很奢侈也很快樂的一件事。&rdo;費覺的手掛在了沙發外面，他仰面躺著，說道，&ldo;什麼黑社會，什麼龍頭老大，什麼阿公大佬……我們不做毒品，只是坐的位置比毒品更讓人上癮，你知道嗎？你當老大會當上癮。&rdo;

莫正楠走到費覺邊上，說：&ldo;可樂死了，你知道了吧？&rdo;

費覺說：&ldo;剛才知道了。&rdo;他指了指門口，&ldo;他來過，又走了，我懷疑那是他的鬼魂。&rdo;

&ldo;他和你交待後事？&rdo;

費覺樂翻了，一彈香菸，什麼也不說。

莫正楠俯視著他，費覺的下巴上落到了菸灰，他伸手替他拂拭開來，費覺的脖子一動，莫正楠按住了他的肩膀，說道：&ldo;你這麼關心可樂，這麼關心週遊，這麼關心紅蝦，天天簡訊問候，你這麼關心他們的死活，怎麼不關心關心我的死活？你不和我說話，資訊也不回，你看著我的時候眼裡根本就沒有在看我，你在看什麼？費覺，你在看什麼？&rdo;

費覺的眼珠轉了過來，他的眼形漂亮，眼黑多，睫毛長，眼神總是很動人，像是會說話，會說溫柔的，冷酷的，若即若離的話。

莫正楠一把抓住了費覺的衣領，將他的人從沙發上提了起來，喝道：&ldo;我不先動手，我就會死！你知道嗎？！&rdo;

&ldo;我會死啊！&rdo;

&ldo;我還不想死！！&rdo;

費覺拿開了他的手，莫正楠欺身上前抱住了他，手伸進他的褲子裡，道：&ldo;還是你想做愛？想上床？我對你來說就只有這個用處了是吧？&rdo;

費覺踢了他一腳，莫正楠壓得更緊，扒了費覺的褲子，把他的手腕高舉過頭頂，忿忿不平：&ldo;我當大佬當上癮，你就是和人上床上上癮了！你和紅蝦做過嗎？還是和週遊，和可樂做過？一天沒人幹你就受不了吧？我爸才死你就去我媽的會所和人打炮！白紙黑字，警局筆錄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