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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沉思,笛聲卻在這一瞬停了,隨即她身後是男子輕快的聲音響起:「瓔姬,你醒了?」
沒有回答的聲音。
「又生氣了?」顧藍衣輕笑一聲,從另一邊走過來,替站在船旁的女子撐起墨色紙傘,眼見女子長長的睫毛上滴了雨水,面色冷如冰。他走到女子的正前方朝她笑道:「瓔姬,你與以往真是大不相同了,你的氣色比以前更好了。」
「我說過不要這樣喊我,既非父母所取就不是我的名字,況且我現在是姜王后,你與我並無什麼瓜葛,不必如此親暱,至於氣色好,那是因為我心中歡喜。」
「歡喜?是因為見著了我麼?」顧南衣挽起袖子替她擦了擦臉頰,擦去頭上沾濕的雨水,姜贏蹙眉啪的一聲響女子拍開他的手,顧藍衣收回手笑道:「一個名字而已,究竟只是一個代號,你不喜歡也就算了。」
顧藍衣的臉上是淡淡的笑意,他將紙傘遞與姜贏,自己卻獨自往右邊走去,他撐起竹棹,攪動平靜的湖面。
姜贏別過視線往前看去,天仍舊是昏暗的,湖面上泛起水霧,朦朦朧朧,極遠處的高山是深黛色,此湖極大,湖水一望無際,天地靜籟,姜贏覺得身上有些涼意,她忍不住握緊自己的手。
放眼四處,在如此安靜的夜下,她甚至感覺不出船是否在移動,天地一孤舟,顧藍衣棹舟而前,船棹上沾染了青色的苔草,此時此境,空靈而朦朧。
這樣的安靜並沒有保持多久,顧藍衣特有的低沉的聲音又在她的耳邊響起,這聲音打在湖面上,散落在空氣中,傳入姜贏的耳中:「你是喜歡王后這個頭銜,還是喜歡賦予你這個頭銜的人?」
「與你無關,」
「怎麼會與我無關,我深愛著你,況且我們關係如何,你為何總是這般冷淡,再怎麼說我們究竟是親人,難道你就把嬴茉給忘了?」
「顧藍衣,你可真有臉,」姜贏被他點燃了怒氣,只覺得心中好像洩了氣一般,咣當一聲她扔下傘,往船內走去,坐下,嘆息道:「我早就知道你就是這樣沒心沒肺,可直到今日,你居然還是這樣輕描淡寫,你真是不要臉,你不配喊她的名字,她雖然有千萬種不好,但她對你是掏心掏肺,她對你還不夠好?不她就是對你太好了,才落到如此境地。」
回想起往事,姜嬴傷感不已,「如果你還知道自己是我的親人,是我的姑父,你就更不該把我給擄來。」
姜贏直直望著他,臉上是罕有的憤怒。
船在繼續往前,顧藍衣搖著短棹,一邊道:「你又惱了,我與你說過多少次了,你總是不願體諒我,是她自己要尋死的,我並沒有逼迫過她,我就是這般人,她卻接受不了,她那樣強的嫉妒心,只因為自己活得累就要選擇赴死,她這般輕賤自己的性命,這樣看賤清漪,難道還要我要磕頭肯求她活下來嗎?要說是為了清漪,還是為了我?我若不是顧念她生了清漪,我會那般照料她嗎?她又怎麼樣對你的?為何你總是為了她責備我?」他笑著說,「我這樣深愛著你,你卻屢次三番傷我的心?」
姜贏揉著自己的心口,嘆氣道:「這些話,不管聽幾遍,都覺得惱怒不已。」
顧藍衣笑道:「既然如此,也不說這些陳舊往事了,話說回來,我倒是真沒想到,你竟然會那樣激烈的反抗我,我還以為你醒來後會立刻縱身跳入湖中,然後不顧一切的游回去呢。」
「我倒是想,無奈有心無力,跳進去只怕要餵魚了,」姜贏看著四周的風景,「顧藍衣,人總是會變的,不過你的自以為是倒是始終如一,這麼些年來,你居然沒有被那些女人給弄死,我倒是真的意外。」
顧南衣聽了啞然失笑:「我哪有你說的這般過分,我知道她們愛我,愛到要殺我,可也得殺得了才行,她們也真奇怪,我本就不曾許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