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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贏見她說的鄭重,不由放下手中茶盞,坐直身子道:「女史但說無妨,你我相處多年,何來見怪二字。」
甄女史聽了,微微一笑,低聲道:「這東西也好,人也罷,來了又去,舊的去了新的來,常言道舊人總不如新,有時候許多事就勝在一個新鮮,王后您說不是這個理?」
姜贏聽了,緩緩笑道:「女史的意思,我是明白了,只是這個倒不用擔心……」
甄女史聽了蹙眉,不等她說完,卻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冊子呈與姜贏,她翻開冊子,姜贏低頭,是密密麻麻的名字,這後宮的女官和許多執事嬤嬤,甄女史一邊翻著冊子一邊道:「王后不在的這些日子,有些人的嘴可就不好了,咱們宮中的我早早打發出去了,有些還得謹慎些,王后仁善,但也該讓她們長長教訓才好。」
姜贏這才回神,難怪她覺得長樂宮似乎少了些人,原來是被甄女史給逐出去了,姜贏拿起冊子,翻看了半天,隨即道:「都依女史的,也不必一一說與我知道了。」姜贏明瞭,甄女史在後宮三十餘年,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其中的輕重。
甄女史看著姜贏表情的變化,她在宮中活了半輩子,見過的人多如沙粒,什麼奇怪的人沒有見過,她侍奉姜贏也三年多了,自從姜贏昨天回來,她就感到姜贏似乎有了不小的變化,她自認直覺敏銳,以前的王后,好似靜水一般,什麼風也在她的心上掀不起波瀾,但現在她似乎有了很多變化。
這變化是可喜的,甄女史一鼓作氣,她笑道:「這人多嘴就碎,有些人在背後顛三倒四最是可惡,這流言來的快,去卻難,」
姜贏笑道:「人活一世,哪能事事如意呢,」甄女史見她如此,不由偷笑,王后這模樣倒是與尋常一樣,她也笑道:「可也有說事在人為,越是如此,就更該讓它如意才好,這路是靠腳走出來的,就拿先王與先太后來說,聖主如此,也不能料到以後,這人的心,不狠不成,有些人真是天生的賤胚,王后為正,餘下的不過是姬妾罷了,阿貓阿狗也配在王后面前張牙舞爪,真是可笑!」
「女史的意思是?」
「王后既然回來了,這第一個要擺弄的就是丹姬,您不去動她,她也是要生事的」說著,她頓了頓,眼見私下依舊安靜,她才繼續輕聲道:「也不必出什麼陰損的招子,丹姬嘴饞,只需要讓她變胖也就好了,況且她本就不得君上歡喜,只是那六公主,王后倒是要抬舉她才好,」
姜贏手一頓,甄女史素來小心謹慎,何嘗會這樣的說話,如何她出去一遭,就這樣了,她這是對自己掏心掏肺了,難道是六公主的到來,給她帶來了極大的衝擊,讓她擔憂起自己來了?的確,尋常來說,這所謂君王的最寵,無非是將一個人放在風口裡吹,他日若是一遭失勢,任誰也會來踩上一腳。
只是,甄昊他是不同的,姜贏在心中如此篤定,她抬起頭笑道:「女史的話,我記在心裡,這些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從今往後就再也不要提起!」
甄女史聽了不悅,她規勸道:「王后,務必要聽奴的,人善被人欺,你要對她們網開一面,她們難道會感念你嗎?要知道即便是一個娘肚子裡出來的,入了這宮都信不得,何況這些人都是大王的嬪妃,前朝伸不著手,這後院卻是您的天下,以前不掙就罷了,如今這若要坐穩這位子,也只得趁著年輕,好生抓牢才好,譬如那花而雖好,多看幾眼也就那樣了,往日你端著,他求不得,這是勾人,但如今形勢大不相同了,可不能再遲疑了,自然也不必你親自出手……」
姜贏正有一肚子話要說去,卻聽見外面通傳,大王駕臨,甄女史立刻噤聲,姜贏只說了句:「該罰的自然當罰,至於別的,你且看著吧,」說罷就走出去了。
大殿上滿是笑聲,甄昊從大殿外走出來,姜贏從後迎上來,甄昊見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