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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關上門,剛摸到床腳就倒了下來,兩秒不到就已經睡著了,還隱約有一些口呼吸的趨勢。
這一覺睡了好久,等程嵐睜開眼,窗戶外的天已經黑透了。
他趕緊從地上爬起來,下意識地摸了把口水,還好嘴邊是乾的。門外似乎有人在敲門,程嵐脫掉上衣,迅速從行李箱裡拿出件t恤,喊道:「來了!」
程嵐套好上衣,走到門邊開啟門,見是溫謹,便側身道:「進來坐吧。」
「準備吃晚餐了。」溫謹看著他翹起的發尾,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程嵐回過神,用手抓了兩把,尷尬地笑道:「抱歉,我下午睡著了。」
溫謹說道:「你好像越來越嗜睡了。」
她抬腿走進了房間,程嵐關上門,跟在她身後進屋,撓頭道:「我昨晚沒怎麼睡,坐車覺得很累,回來就睡著了。」
溫謹聽完,也不再說什麼了。她走到床邊的沙發上坐下,看著平整到連一絲褶皺也沒有的床單,挑眉道:「你還特地疊了被子?」
程嵐不知道怎麼回答,他也不記得為什麼自己沒有上床睡,只好乾笑兩聲,在床邊坐下。
「昨晚一個人嗎?」
程嵐點頭,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問。
溫謹道:「我睡得遲,聽到有人起夜的聲音,兩個人。」
程嵐以為她聽見的是自己和李止然,連忙解釋道:「應該是我,我昨晚去廁所了,可能動靜大了點。」
溫謹沒有回答,而是換了個問題,道:「池遠霽和韓景馳,你更喜歡誰?」
程嵐不解道:「怎麼又突然說起他們倆了。」
溫謹只是看著他,盯得程嵐渾身發毛,只得道:「都不喜歡,都沒興趣,我是直男。我真的是直男啊。」
「不像。」溫謹指著他手上的戒指,說道:「你不知道只有男同性戀才會戴這種東西嗎?」
直男程嵐立馬閉嘴了。溫謹又道:「所以你更喜歡誰?」
「……池老師。」因為他是我發小。
程嵐連忙道:「好吧,我可能是有那麼一點點傾向,但是不影響吧,我還是更喜歡女人的。」
溫謹笑得意味深長,「池遠霽嗎?他是挺特別的,不怎麼像男人,比他們好一些。」
程嵐都快給她跪下了。「姐,我求你了,你別告訴茸茸,行嗎?」
「我不會。」溫謹起身往門口走,「走吧,晚餐後要等第一期節目播出,聽說試播反響不錯。」
程嵐也跟著起身,說道:「你先去吧,我收拾一下。」
溫謹走出門外,突然站住腳步,轉身朝正要關門的程嵐笑道:「我是騙你的,戒指的事,你還得再請教一些同道中人才行,我不專業。」
程嵐愣在原地,眼睜睜地見溫謹轉身離開,只能把怨氣撒在戒指上,用力從食指摘了下來,扔到了行李箱裡。
他剛要去洗漱,門又被敲響了,從門縫底下塞進了一張明信片。
程嵐上前撿起明信片,緩緩讀出上面的一行字。
「請現在立刻前往小教堂,向一週的贏家表白。」
程嵐幾乎昏厥,慌忙跑到洗手間,用冷水潑了把臉。
完了,誰是贏家?沒人告訴他啊。
程嵐看著鏡子中的那張臉,眉眼深邃,五官精緻,水珠順著鼻尖留下,掛在微張的紅唇上,說不出的勾人。
他幾乎不照鏡子。這張臉曾經一度成為他的陰影,不論身邊的人怎樣誇獎,他仍然是個不溫不火的十八線。程嵐的驕傲在出道的幾年間盡數碎裂,他痛恨自己這張臉,也不肯再照鏡子。
程嵐回過神,抹去臉上的水珠,起身離開了衛生間。
他一路來到了小教堂。走在路上的時候祈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