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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措忽然抬起頭來，蒼白的臉看著她。

陳天驕亦是一愣，看著莫淺依，前一刻，那彷彿承受了莫大的痛苦的臉，下一刻，似乎知道話已經說出來，再也不能收回，所以便沉靜了下來，只剩下一臉的默然。

蘇裴安是第一個知道訊息的人。

陳天驕很夠意思，得到了訊息，便先告訴了他。

辦公室裡靜悄悄的，落地的大玻璃窗，透著百葉窗的闌珊，彷彿將陽光細碎的切了一地。

他起身，慢慢走到了窗前，點了支煙，銜在指尖，慢慢的，吸了一口。

百葉窗外面，陽光明媚，秋日的顏色是金燦燦的黃，看起來，卻彷彿溫暖的不真實。

又如何能真實得了？

怎樣溫暖，也是靜待冬日寒冷的季節……

莫淺依帶著周措，慢慢走出了警局。

她很是虛弱，強撐著，伸出顫抖的手，要攔了車離開。

一邊的周措卻一把拉下了她來，&ldo;你不應該說的。&rdo;

他看著她，口氣雖然沖，卻並無責怪，彷彿只是心疼一般。

她低著頭，聲音更是虛弱，仿若蚊嚶，&ldo;是啊……我不該說的……&rdo;她那樣喃喃的道。

抬起頭來，她眼中悵然若失，&ldo;人人都覺得我在百納這麼多年，靠著高中文憑，竟然也馳騁出一片天地，好像很是聰明……其實，不過是拾人牙慧，他們做不得的，我來做，他們不屑做的，我也來做，把他們不要了的，做的好了，漸漸的，也好像做出了很多事，但是其實……我只是因為知道自己的缺點……我沒有能力，所以只能靠著做這些，希望鞥有一點立足之地……但是其實我，心軟，又無能，優柔寡斷，有的只有耐心而已……&rdo;她抬起頭來，蒼白的臉，對著周措，&ldo;你不用覺得感動，我現在是後悔的，我不是為了救你才說出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就說了出來……&rdo;

她說著，上前走去，卻根本沒瞧見路牙，險些一腳踩空便摔倒在地。

周措眼疾手快，方拉住了她，扶著她，道，&ldo;你……其實心裡還是不相信我的是不是？&rdo;。

她瞪著眼睛，用力的瞧著他，卻怎麼都顯得無神，&ldo;怎麼不相信，警察不是也只是在猜測，連琳達是他殺還是自殺，還沒弄個明白，照例吻一下問題而已，要不是你定不想說出我來……他們也沒辦法懷疑你……這麼一想……我應該說出來的，不應該讓你因為我，受了懷疑……&rdo;

&ldo;不是……&rdo;他緊緊的抓住她，&ldo;我寧願我這輩子就在監獄裡度過……也不想你出事……&rdo;

他緊緊的盯著她，盯的她出神……

這時，忽然有東西閃光燈一閃，莫淺依才忽然想起，還是在警局外面。

她猛然推開了周措，周措冷眼看過去，只是並沒有他的保鏢跟來，不能去搶相機。

他看著那邊，氣憤的親自跳了過去，追著那記者而去。

莫淺依站在那裡，焦急的咬了蒼白的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