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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太傅將手伸出車窗,笑著對她道:「好孩子,來,把手給我。」
慕淮趕緊將手遞給他,卻見他將一封書信交給了自己。
他唏噓道:「本以為無人會來送我了,沒想到,你這個女娃娃竟是最後送我一程的人,這封信寫了我的遺志,等你三哥回來,請你務必將這封信送到他手中,好嗎?」
慕淮連連點頭,將信攥的緊緊的,「我一定會親手交給他的!」
柳江面帶寵愛地瞧了她一眼,「芊兒真乖,如此,吾便無憾了。」
柳江揮手與慕淮告別,慕淮騎著馬兒追了馬車好久。
柳江最後深情凝望了一眼城郭,然而仰天長嘯:「欲為聖明除弊事,肯將衰朽惜殘年!他日,知汝遠來應有意,好收吾骨瘴江邊。1」
他吟誦著前朝詩人的詩篇,此時殘陽若血,霞光漫天,江邊時不時有孤雁長鳴。
此情此景,何其悲壯,慕淮忍不住潸然淚下。
調轉馬頭往回趕的時候,她看到蕭之琰一人一騎,正立在城門下看著自己。
他身上還穿著紫色的朝服未換,周身的氣質如皚皚白雪,他目光深邃的瞧著自己,辨不清神色。
蕭之琰是什麼時候來的?
慕淮拭去臉上的淚痕,策馬朝他迎去,剛來到他身邊,蕭之琰神色一變,挽起唇打趣她道:「小哭包,又遇到什麼難過的事了?」
慕淮垂眸喃喃道:「柳太傅走了。」
蕭之琰望著遠方,嘆了口氣道:「過剛易被摧折,太傅忠義,應當不朽。」
慕淮一時心塞,只道:「蕭之琰,我們回去吧。」
「好。」
回去的路上,慕淮突然想到了多日未見的慕雲,於是問道:「對了,我好像多日沒見慕雲了,他怎麼沒來送送太傅?」
蕭之琰道:「昨日非要跪在紫宸殿前替太傅求情,被皇上打了板子,這幾日估摸著應該是下不來床了。」
慕淮順勢道:「那我們去看看他?」
蕭之琰卻說:「以他的脾氣,應當是不會想讓你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的。」
慕淮想想也是,於是道:「那好,那便等他好些了我再去,我今日還想著要進宮一趟,母后受了這打擊,也不知道身子受不受得了。」
「那我陪你去。」
慕淮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熱道:「蕭之琰,你一直跟著我幹嘛,你就沒別的事做嗎?」
蕭之琰面不改色道:「因為我喜歡你啊。」
如今他的臉皮是越來越厚了。
「又來了。」慕淮沖他吐了吐舌頭。
慕淮將馬趕快了一些,試圖甩掉他,蕭之琰片刻卻片刻不離地追著自己,他一手握住她的韁繩,傾身就在她臉上印了一口。
慕淮僵住了,耳朵根都紅了:「你!這是在大馬路上誒!」
「你再跑,我就再親你。」蕭之琰嘴角輕揚,說出來的話極為荒唐。
慕淮抓肝撓腮,卻奈何不了他半分。
自從上次蕭之琰掌握了這個辦法,發現對她奏效以後,就一直用,實在是可惡。
兩人策馬齊驅,慕淮腦中突然閃現了什麼,於是道:「對了,你昨日為何要去趟那渾水?」
蕭之琰道:「你是說,樹德別莊?」
慕淮認真地點點頭。
蕭之琰眨了眨眼睛向她招招手,示意她附耳過來,慕淮策馬與他靠的近了些,將身子斜過去,耳朵豎起來,準備傾聽接下來的話。
「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
蕭之琰的話音在她耳邊響起,她瞬間覺得自己被耍了,心頭氣惱,瞪著蕭之琰。
蕭之琰卻笑得極為舒心,見慕淮氣鼓鼓的不理他,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