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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園裡衣香鬢影,人影綽綽,那些官家女眷一個個打扮得艷麗芬芳,爭奇鬥豔, 她們怎會不知孫太后的意思, 個個心裡明鏡似的,今日就算得不到雲王殿下垂青,被其他公侯家的公子哥看中, 也會是一件極大的幸事。
場地中間擺了許多條長方黑漆松木桌,上面放著白玉盤,什麼桂花糕, 糖水芋艿,醬香松肉等各種各樣的點心應有盡有,還有陽山水蜜桃,江蘇甜瓜,西疆葡萄等諸多鮮嫩多汁的水果,各種盛滿美酒的琉璃酒觴飄著甜香,讓人心曠神怡。
眾多官家子女陸陸續續到場,向太后皇后規規矩矩請完安後,便各自在這花園中四散遊玩。
吟詩作對,賞景談天,投壺下棋,到處都是笑聲琅琅。
孫太后坐在一把紅木嵌螺鈿大理石扶手椅上,頭上戴著鑲藍寶石額墜,極大的海東珠懸在耳邊,約莫五十上下的年紀,面部保養得當,白皙乾淨,皺紋極少。
她一側坐著皇后,一側拉著慕雲,頗為滿意地笑看著那些個朝她行禮的王公子女,還時不時點點頭,有意無意地朝慕雲看去,可那慕雲卻極為讓人掃興,臉上全然沒半點感興趣的模樣,隻眼眸泛光地瞧著樹上的一隻金腰燕發神。
孫太后搖著頭無奈地嘆了口氣,柳月梅察覺到了這一幕,瞧出自家兒子的心不在焉讓老太后不舒服了,便沖他喚貓一般的喚了兩聲:「雲兒,雲兒。」
「欸,母后,怎麼了?」慕雲霎時回過神來,側頭看向皇后。
柳月梅朱唇微微一彎,拐著彎道:「雲兒,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你今日且虛記得。」
慕雲愣頭愣腦,眨巴了一下眼睛問道:「母后,都寒露了,還折什麼花,要不我去折幾隻丹桂來給您聞聞香?」
說罷,他起身便要去不遠處的桂樹下折花。
柳月梅的笑意僵在臉上,在太后的側目下更是無比尷尬,她有時候真的很想敲開自己這兒子的腦瓜子看看,他是真愣還是裝傻。
前頭藍衣慕雲剛走出幾步,卻突然停下腳步,極為興奮地朝前方喊了一句:「五姐,姐夫!你們來了!」
慕淮和蕭之琰執著手面含笑意朝慕雲走來,慕淮今日穿了一件芙蓉色暗繡長裙,罩了件織錦衫子,頭髮紮了兩股垂髻落在頸邊,簪了兩枚銀白素雅的花鈿,沉靜婉約的模樣,與這院中的諸多濃妝艷抹之女形成了鮮明對比,更顯清麗脫俗。
而蕭之琰則是一身藏藍色暗金紋直裾袍,銀冠束髮,風采怡然,他極少穿得這般正式,他平素著慣了寬袍大袖,翩翩然如謫仙人,今日這麼穿倒亦是十分新鮮,平添了幾分人間煙火氣不說,還引得不少女子注目而望。
慕淮來到慕雲面前,想起前幾日他被慕楓罰跪一事,問道:「六弟,你那日回去後身子無礙吧?」
慕雲拍拍胸脯道:「我這身子好著呢,淋點雨沒什麼的,倒是三姐,我見你那日手受傷了,現在手上的傷好了嗎?」
慕淮笑著頷首,蕭之琰卻突在一旁不冷不熱插了一句:「你若真關心你姐姐,下次就少給她惹事。」
慕雲連連點頭,大大方方承認錯誤道:「姐夫說得對,我以後一定不再莽撞定,我要保護好姐姐,不讓她再為我受罪。」
蕭之琰瞥了他一眼:「男子漢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慕雲爽朗道:「好!」
這方說罷,三人來到太后和皇后處請安,孫太后的目光從蕭之琰身上劃過,最後落在慕淮身上。
孫太后的唇角微微揚起,半垂著眼睫看不出情緒道:「許久不見,永樂倒是出落的愈發水靈了,若是她不喚我這聲祖母,混在人堆裡我還真是要認不出了,也不怪哀家老眼昏花,只因她從來不像樂康永姝般喜歡到哀家處陪哀家說話,哀家自然對她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