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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隔的他稍遠,待要說些什麼,李渭扭頭問道:「在這住的可還習慣?」
她點點頭:「甚好。」她看著年青男人,撫摸阿黃腦袋,又道,「娘子還臥在床中,趙大娘和長留出去了。」
李渭點點頭,道:「知道了。」先把東西搬去耳房,而後上正堂,立在李老爹和李夫人神位下,引炭火燃香祭拜。
阿黃心花怒放搖曳的蓬鬆的尾巴,精神抖擻的追在李渭腳邊,正房李娘子連著幾聲咳嗽,問道:「外頭誰來了?」
春天至窗下回:「是大爺回來了。」
「大爺回來了?」李娘子且驚且喜。
「雲姐,是我。」
「大爺稍坐,待我收拾了來奉茶。」
趙大娘不在,春天陪著李娘子開妝奩,挑了身鮮亮衣裳,婦人收拾妥當,頭梳墜髻,頰敷紅粉,身著螺青色對襟襦衣,草黃色長襦裙,三分顏色也襯出七分鮮妍,一掃往日病容。
李娘子在春天攙扶下出屋,見李渭喜不勝喜:「昨日長留去駝隊裡打聽,還說道要晚幾日才能回來,不期想這麼快就到家了。」
李渭仔仔細細打量李娘子,見氣色尚好,微笑回道:「路上順利,沒旁的耽擱,故到家早些。」
功德巷裡,嘉言拉著長留一路訕笑:「走啦,別生氣了,回去讓我娘給你補一補,一點兒也瞧不出來。」
「你若是聽我的,也不會把我衣裳扯破。」長留皺著眉道:「待會陸娘子又要生氣了。」
「嘿嘿。」嘉言撓著腦瓜,「怕啥,我娘就是紙老虎。」
他推著長留進門,卻見門廊下拴著匹黑馬,頓時放聲尖聲,鬆開長留奔向屋裡:「廣叔!廣叔!廣叔————」
赫連廣從自己屋內出來,抓雞仔似得拎起嘉言衣裳後頸,笑道:「你這小皮猴。」
嘉言嘿嘿,手腳並用攀在赫連廣身上,狗屁膏藥似得,癲狂驚喜:「廣叔叔,你終於回來了。」
長留瞧見赫連廣也是一跺腳,飛奔而來:「廣叔,我爹爹,我爹爹回來了麼?」
赫連廣咧嘴一笑,摸著長留小腦瓜:「回來了。」
長留甩甩袖子一溜煙的往家跑去,陸明月正從繡房裡出來,喊道:「長留,小心些,別摔了。」又瞧見嘉言,臉瞬間黑了幾分,「嘉言,你下來。」
趙大娘挎著菜籃採買歸來,一路早有相熟的鄰裡告訴她李渭歸家,到家一瞧,果不其然,炕桌上堆滿飴糖果子,李渭抱著長留坐在炕上笑語,李娘子坐在一側收拾行囊,滿屋子言笑晏晏,其樂融融。
仙仙扎兩隻小辮,嘻嘻的跑去跟李渭行禮:「大爺好。」她自小在李家長大,跟著長留如同兄妹一般,李渭也把她當半個女兒看待。
小女孩兒瞥見長留低頭擺弄著手中嶄新的新鮮玩意,眼神亮晶晶的盯著李渭。
李渭知她心思,笑道:「喜歡什麼,去娘子那挑。」
李娘子手邊有個帕兒,俱是些時下新鮮玩意,李渭惦記駝隊裡幾個孩子,每回出去都少不得帶些回來。
趙大娘也是喜不自禁:「日盼夜盼,可喜把大爺平平安安盼回來了,娘子每日裡惦記著大爺,這下也該安心了。」
李渭笑道:「罪過,我一人在外尚不自覺,倒是勞煩一家老小替我操心。」
李娘子一旁抿嘴而笑:「可都習慣了,打從老爹起,就是這樣的日子,也沒什麼操心不操心的。」
「這兩年裡多虧大嬸的幫襯,我常不在,家中辛勞都仰仗嬸兒。」李渭推過一包銅錢予趙大娘,「就當是我孝敬嬸兒幾杯水酒錢。」
「萬使不得。」趙大娘從炕上下來,「我不過做些洗衣做飯的粗活,還領著孩子在家裡吃住,娘子人又體貼細緻,甘州城哪兒去尋這麼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