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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的是,自己的名字赫然在名單之上。
驚懼之間,羅元則感到有些異樣,猛一回頭,發現那人已上船來了,他兇相畢露,咄咄追問:&ldo;為何竊視我的書信?&rdo;
羅元則跪地哀求:&ldo;實不相瞞,我就是您信上所寫的羅元則。&rdo;此時,他已知那人並非正常人類。
鬼也吃了一驚:&ldo;不會吧?&rdo;
羅元則:&ldo;怎麼?&rdo;
鬼想了想,說:&ldo;那好吧。我問你,你這一生有沒有做過壞事?&rdo;
羅元則仔細回憶:&ldo;只做過一件,曾奪取同縣張明通的十畝田地,導致他失業,但此人現在已死了。&rdo;
鬼一笑:&ldo;正是因為他死了,所以才在冥府將你投訴。&rdo;
羅元則哭泣著說:&ldo;我父母均已年邁,都靠我一人照料,希望您能放過我。&rdo;
鬼沉吟良久:&ldo;這樣吧,考慮到你用船拉了我一段路,我暫且放過你。但是,你也不要去什麼揚州了,立即掉轉船頭回家。切記:到家後,三年內不要出門。這樣的話,還可以再活十年。&rdo;說罷,那鬼下船而去,消失在荒野中。
羅元則回家後,閉門不出。
過了一年,羅元則的父親叫他去田中收稻,羅說什麼也不肯去,其父再三逼問其緣由,羅終於道出了實情。
其父大怒:&ldo;種田之人自當出力,安能閒逸如此?又怎麼能相信鬼話?&rdo;說著,舉起柺杖就要打羅元則。
羅元則沒辦法,只好出門。但剛一出門,就看到那鬼站在眼前。
鬼說:&ldo;當初我徇私放過你,導致我現在成此模樣而不能自保。現在,我們既然又相遇了,你就別逃了。&rdo;
羅元則看到那鬼禿髮裸體,身上多瘡,似乎受了不少苦難。
在這種情形下,羅元則反而平靜下來,說:&ldo;給我一點時間,讓我與父母告別。&rdo;
羅元則從容赴死,倒也令人欽佩。這個故事說明:在冥界,鬼確實是分等級的。本篇開頭的鬼,是有木馬可騎的,而羅元則撞到的鬼,則只能徒步。
歷陽羅元則,嘗乘舟往廣陵,道遇雨,有一人求寄載,元則引船載之。察其似長者,供待甚厚,無他裝囊,但有書函一枚,元則竊異之。夜與同臥。旦至一村,乃求:&ldo;暫下岸,少頃當還,君可駐船見待,慎無發我函中書也。&rdo;許之,乃下去。須臾,聞村中哭聲,則知有異,乃竊其書視之,曰:&ldo;某日至某村,當取某乙。&rdo;其村名良是,元則名次在某下,元則甚懼。而鬼還,責曰:&ldo;君何視我書函?&rdo;元則乃前自陳伏,因乞哀甚苦。鬼愍然,謂:&ldo;君嘗負人否?&rdo;元則熟思之,曰:&ldo;平生唯有奪同縣張明通十畝田,遂至失業,其人身已死矣。&rdo;鬼曰:&ldo;此人訴君耳!&rdo;元則泣曰:&ldo;父母年老,惟恃元則一身,幸見恩貸。&rdo;良久,曰:&ldo;念君厚恩相載,今捨去,君當趨歸,三年無出門,此後可延十年耳。&rdo;即下船去。元則歸家中。歲餘,其父使至田中收稻,即固辭之。父怒曰:&ldo;田家當自力,乃欲偷安甘寢,妄為妖辭耶?&rdo;將杖之。元則不得已,乃出門,即見前鬼,髡頭裸體,背盡瘡爛,前持曰:&ldo;吾為君至此,又不能自保惜,今既相逢,不能相置。&rdo;元則曰:&ldo;舍我辭二親。&rdo;鬼許。具以白父。言訖,奄然遂絕。其父方痛恨之,月餘亦卒。(《廣異記》)
此外,從鬼最後說的話來看,由於他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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