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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幾乎都嚇住了,從此獄間的那些人對他忌憚三分,之後再沒有人會隨意挑釁。
他之所有這樣拼命,不過是想保自己周全,無論如何,他得保護自己全頭全尾的出去,不讓任何一個愛他的人傷心難過。
他一直以為自己不過只是這裡的一個過客,父母絕不會坐視不管,況且他沒做過的事情怎麼能夠空穴來風的定他的罪?而且那個發誓說愛他愛到死的姑娘可以做證,她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一步踏進這個火坑,無論如何,她會想辦法證明,他的確沒有做過那件事。
可是他等了又等,盼了又盼,她卻像人間蒸發似的,忽然在這個世上音訊全無,每個來探視的人他都會求他們幫忙找她,因為她是很重要的證人,只有她可以證明他是無辜的,可是每個人回覆的訊息都是驚人的一致,她同她母親搬走了,沒有人知道她們搬去了哪裡。
若是換作他以前的脾氣,一定是暴跳如雷,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將她刨出來,可如今,他身陷囹圄,連半點辦法也沒有。
無數個不眠的夜裡,他透過那個小方窗,望著窗外暗寂的夜空,心想,潘心悅,你在哪兒?你究竟在哪兒?即使心頭有隱隱的負面情緒,卻無法抑止他瘋狂的想念她,想她的發她的唇她的指尖她的——身體。
上帝彷彿跟他開了個殘酷的玩笑,將他一把扔進了地獄,他在裡頭掙扎數月,在絕望中求生存,卻仍舊沒有怨恨過不辭而別的潘心悅,他知道他的小姑娘也許只是離開,也許只是害怕,隔不多日,總是會出現的,即使不能成為他的證人,但是來看看他也算是不曾辜負他們那段痴纏的愛情。
他從夏天等到冬天,又從冬天等到夏天,在四季交替中,他沒有等到潘心悅,卻等來了終審判決,服刑期限已由當初的二十年改判為十年。
他聽到這樣的訊息,猶如五雷轟頂,終審未來的時候,他堅信自己只是暫時羈押在這裡,遲早有一天會出去的,可是當終審終於來了,他知道他這一輩子都完了。
家裡人為這樣的判決喜極而泣,可是對於一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少年來說是件多麼殘忍的事情,這意味著他失去自由失去親情失去愛情失去一切原本屬於他的美好人生。
這一刀切得太過突然,突然到讓他措手不及,十八歲的絕望少年在暗無天日的牆角里淚流滿面。
最美最好的一切像幻影似的迅速駁離,“潘心悅”這個名字,從此成了他的禁忌。
☆、3援救
夜裡九點半的樣子,寶英山上的別墅酒店因為離城區有些遠,這會兒已十分安靜,寧維誠執著一杯紅酒半躺在陽臺上的搖椅上,藏青色的夜空像一張巨大的絲絨布,冬夜裡清亮的幾顆星子如同遺落的碎鑽,零星的撒在上面。
微寒的光芒,刺進他的眼睛裡,灼得他幾乎想要流淚。
他知道自己沒有傷春悲秋的細胞,這樣失常,大約只能歸咎於喝醉了!
可是他明明那樣清醒,清晰的記得這天是什麼日子,這個日子對他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麼。
他不敢細想,只覺得稍一觸碰,整顆心就發寒,像被丟進了三九天的冰窟裡一樣,是那種冷到骨髓裡的痛。
他捏了捏眉心,輕輕的吁了一口氣,心裡頭有些煩亂,這裡實在太安靜,安靜得讓他所有的負面情緒都無所遁形。
他有點呆不住,站起來將酒杯往酒櫃上一放,提起車鑰匙就出了門。
當他將車子從地下車庫開出來的時候,有一瞬間的恍惚,因為並沒有目的地,只好開到哪兒算哪兒。
到市中心的時候,給齊遠征打電話,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接,說是在黃金海岸,問他要不要去,他蹙眉輕笑,答應下來,只是想著,或者喝得再醉點,心裡也許就沒那麼難受了。
寧維誠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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