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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自主的,鍾藎心跳加速,雙膝都在顫抖,她拼命攥緊拳,命令自己鎮定。
&ldo;目標出現。&rdo;說話的是景天一。
鍾藎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遠遠地看到一個穿著黑色大衣、頸間圍著白色與淺駝色格子相間的羊絨圍巾、頭髮灰白的男人,被幾人圍著,拾級而下。他一抬頭,迎向落日的餘光,鼻樑上的眼鏡反射出一道亮光,他下意識用食指的指節往上推了推。
這樣的一道剪影,這樣的一個動作,讓鍾藎的大腦在一瞬間空白之後,肺葉上像紮了無數根針,每一次呼吸都在疼。
真的很像!
那些久遠的褪了色模糊不清的記憶沽沽從哪個角落冒了出來,怎一個疼字了得。
她的嘴張了很久才合上,生生嚥下這份疼痛,她早就不再用任何回憶來折磨自己了。
牧濤和景天一如旋風般刮向了戚博遠。
戚博遠的面色透著健康的紅潤,他的一雙眼睛,轉動時像井水泛起一絲光波,卻深得不容易讓人看清裡面的內容。
他沒有慌亂,沒有辯白,沒有掙扎,也許他知道這個結果早晚都要來的。
牧濤把車門拉開,他道貌地道謝,解開大衣最下端的一粒鈕扣,彎身上了車。景天一拿出了手銬,不是擔心他逃跑,而是防止他自殘或自盡。
戚博遠端詳著手腕上的手銬,&ldo;人生若想豐富,就得有各種體驗,今天也算小有收穫。&rdo;一抬眼,他看見前座的鐘藎,臉上浮起一抹笑意,&ldo;他們一個是偵督科科長,一個是刑警隊長,姑娘,你是誰呢,打醬油的?&rdo;
&ldo;檢察官鍾藎。&rdo;牧濤替鍾藎回答了。
&ldo;女孩們不都愛用靜麼,為什麼是藎呢?&rdo;戚博遠饒有興趣地問道。
鍾藎回頭勉強擠出一絲笑,沒有接話。
汽車似離弦的箭向機場駛去。
暮色如潮水般捲來,一盞盞路燈如花朵般一一綻放。
戚博遠看著窗外,朝飛速退後的街景嘆道:&ldo;杭城到底是天堂,連夜景都這麼美,很可惜,這次沒能好好地欣賞。&rdo;
鍾藎也在看著,幫他多看一眼,這應該是他最後一次欣賞天堂的美了。
車在候機樓前停了下來。
牧濤先下的車,戚博遠因為戴著手銬,使不上力,只得慢慢往外挪著身子。一個剛從計程車下來的女子看到了他的手銬,眼露驚恐,捂著嘴,連連後退,似乎他是瘟疫般。
鍾藎狠狠一咬唇,&ldo;等下!&rdo;她繞過車頭,擋在戚博遠的面前,然後從脖子上解下圍脖,套上戚博遠的手腕,繞了兩圈,完完全全把手銬給裹住了。&ldo;進去吧!&rdo;她扶住他的手臂。
戚博遠很洋氣地聳聳肩,眉梢上揚,彷彿非常窩心。
一個半小時的飛行,飛機在濃鬱的夜色中降落在省城機場。
選擇深夜回來,主要是為了避媒體。機場內非常安靜,旅客有秩序地出入,沒有什麼人注意到他們一行。
一出航站樓,料峭的夜風撲面而來,鍾藎不禁打了個寒顫,縮了縮脖子。省城比杭城還低幾度,感覺似寒冬停駐。
戚博遠朝她笑笑,抬抬手腕,&ldo;把圍巾繫上吧,我沒關係。&rdo;
&ldo;車就來了。&rdo;鍾藎擺手,站在景天一背後躲風,誰讓他高壯得像堵牆。
車還沒到,司機說在半路拋錨了,已通知車隊調另一輛警車過來,讓他們稍等一會。
四人無奈又退回航站樓。鍾藎覺得坐下來會更冷,搓搓手站著,抬眼看到有家便利店前排了幾個人,有熱熱的霧氣從裡面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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