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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牧早抬頭望著他，一時又陷入單方面的迷戀中。還想說些什麼，手機響起，是二毛的奪命call，&ldo;小早早，剛聽吃飯的客人說，附近醫大附屬醫院有人絕食身亡了，乾爸說你再不來幫忙，他也要絕食!&rdo;

&ldo;絕食好啊，他也能減減肥。&rdo;她嘆一口氣，與單鷹一同出門，又在樓下分別往不同的方向去。

她來不及深思自己與單鷹的互換是好是壞，原本只能默默仰望的人忽然以這種形式跟自己產生了交集，她的心如同六月的天，一半是陽光充盈的欣喜，一半是淅瀝梅雨的羞怯。

也許門外的橫幅起了廣告的作用，今天生意格外好，中午忙到三點多才得空，五點就又開始備戰晚高峰，十一點還有一桌客人在侃天侃地。

&ldo;聽說了嗎?現在的醫院啊……就算兒子不孝不出醫療費，也不能放任病人不管，把一個老人家給活活餓死啊!&rdo;

&ldo;那你還要醫院怎麼做?好吃好喝的供養著，把人伺候到一百歲?&rdo;

&ldo;醫者仁心，怎麼的也不能看著人家就這麼死了吧?&rdo;

&ldo;我要是老人的兒子，找幾個專業醫鬧，鬧死醫生去!&rdo;

一旁擦桌子的馮牧早忍不住說：&ldo;醫生也挺辛苦的，怎麼就又要弄死醫生了?&rdo;

&ldo;嘿嘿，小丫頭，你是不懂啊!在的醫院和醫生，黑得很!&rdo;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酒氣沖沖的反駁。

十一點半，這幾個醉醺醺的客人才互相攙扶著離開。

&ldo;累死了……&rdo;馮奕國雖然平日裡滿嘴跑火車，卻因多年身上挑著生活的重擔，甚少在女兒面前喊累，今天這麼說出口，看來是真累了，要不怎麼嚴冬天氣還能滿頭大汗。

馮牧早在後廚洗那些鍋碗瓢盆，也是一腦門汗。

&ldo;早早，你手機響了。&rdo;

馮牧早脫下塑膠手套過去，幾分期待地看向螢幕。她直覺以為會是單鷹，然而看到的卻是好友焦糖的名字，又幾分喪氣‐‐她到底為何以為單鷹沒事會找她聊天?

莫名其妙的互換，她並沒有成功引起他的注意，而是成功讓他對她避之唯恐不及!

&ldo;喂，幹嘛?&rdo;

焦糖煩躁的聲音響起：&ldo;哎呀我快被嚴刻儒那神經病煩死了!&rdo;

焦糖大她兩三歲，廣告設計從業者，在職場浸淫兩年，心智遠比她成熟，但遇上可怕的甲方還是忍不住崩潰。雖從來沒見過嚴刻儒，但她從焦糖的口中大概知道了這男人令人髮指的變態屬性。嚴刻儒就是傳說中的&ldo;處女座甲方&rdo;，方案修改十二遍後打回第一稿的那種甲方，每次出場都自帶&ldo;我要一個七彩發光的黑色，我要一個多種元素都有的簡潔風格&rdo;彈幕的那種甲方。

焦糖吐槽了嚴刻儒十大罪狀後，又說：&ldo;明天下午，我要把最新的方案拿給他看，順便請他到你家店裡吃個晚飯，拜託馮叔拿出他最拿手的幾個大菜，還有，你一定要在場陪我，不然我怕我一時控制不住自己會操起刀砍他。&rdo;

&ldo;我們店太小，求你換個容易施展你身手的地兒吧。&rdo;

&ldo;我不管，就上你們家去!&rdo;她不由分說掛了電話。

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二天，馮牧早醒來後欣喜地發現自己還是自己，到報社時聽汪姐說單鷹已經在社會新聞部主編室和他們仇菡曉主編商談一刻鐘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