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部分(第2/5 頁)
安靜的夜晚突然變得躁動不安。
我伏在盥洗臺上,冷水順著脖子一直滑進了睡衣的領口。冷和熱交織的感覺,絕望裡有隱藏著驚喜,彷彿我撥出的空氣都帶著炙熱的溫度。
可能嗎?
這一切真的可能嗎?
我可以像感知深海的情緒一樣感知到她的內心世界?或者……她正等待著來自我的資訊,而這一夜,我們對彼此的感應恰巧重合了?
自從離別之後,這還是我頭一次這麼靠近她,她活著,而且她還記得我。
她真的記得我!
我細細回憶夢裡所看到的畫面,她那些微妙的情緒變化,她的委屈和她的渴望……甜蜜和痛苦的感覺同時湧上心頭。這是最疼痛的幸福,最心酸的快樂,而我卻只能呆呆地坐在黑暗裡,承受著來自命運的煎熬,卻無能為力。
海倫…。
海倫,來源於希臘語,光的意思。‘很美好的一個名字。
這是夜翎取的嗎?回想起夢中的情景,她和海倫說話時的表情和語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她對我的女兒懷著一定程度的喜愛?我是不是可以指望海倫能借著這一點兒喜愛得到比較細緻的照顧?
小孩子總是比較容易討好的,送給他們糖果,陪他們做遊戲,給他們講故事……很容易就可以贏得他們的好感。如果海倫對夜翎的喜愛表現出適度的回應。
她的待遇會不會變得更好一些?如果她對夜翎真的產生了某種溫柔依賴的感情……
海倫還會不會記得我?
二 費盡心機
夜晚即將來臨,而迦南卻始終沒有出現。
今天是迦南第一次跟隨華叔去送貨,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他們會在下午兩點左右返回到鎮上。即便做一些必要的交接工作,這個時候也應該跟我聯絡了。
從視窗慢慢走到房間另一側的盥洗室門口,再從盥洗室的門口走回到窗邊。
天邊那抹慘淡的霞光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黯淡的顏色:渾濁的灰色和混雜其中的模糊的黛色。
堆積了一整天的心神不定到了這個時候已經變成了壓抑不住的焦躁。我無意地在房間裡越走越快。與此同時,各種各樣的猜測也紛至沓來:迦南會不會在研究所門口被夜族人認出來了?他曾經跟隨夜鯊一段時間,出來進去的。肯定有不少人記得他。就算他經過了一定程度的喬裝打扮,萬一被眼神特別歷害的人看見呢?又或者,他們順利地從海岸一帶返回了鎮子上,但研究的結果卻發現夜族人在自己家門口的佈防嚴密得沒有絲毫漏洞呢?
那張模糊不清的照片以及夜半時分我在那個奇異的夢裡看到的游泳館都讓我確信我的女兒就在裡面。可是,我們就這麼幾個人,想進去不容易,想出來更難想要帶著她毫髮無傷地出來……更是難上加難。
原來咫尺便是天涯……
我頹然地在餐桌旁邊坐了下來,飯菜都已經涼透了,看著讓人沒有胃口。我知道如果進展順利的話,也許今天晚上我們可以摸進研究所,那樣的行動需要消 耗大量的體力,不吃晚飯無論如何是不行的。但是心跳得那麼急,那麼快,好像每一下跳起都直接堵在了嗓子眼裡,連呼吸都變得艱難無比,又如何能夠允許食物順利透過?
完全被動的局面,與夜族人相比,我們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優勢。越是想冷靜下來,心情就越是焦慮不堪。就在我的忍耐力即將到達頂點的時候,刺耳的電話鈴聲突兀地撕開了房間裡的一團死寂。我手忙腳亂地拿起手機,是迦南的號碼。
“迦南?”我按捺著滿腹焦灼,竭力拿出平靜的語氣,“你還好嗎?”
“是我。”話筒另一端傳來的是一個陌生的男人的聲音,剛硬的語氣在轉折之間帶著宛如金屬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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