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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其他人都叫他“秋哥”。
秋哥戴著一副金邊眼鏡,穿著一件白色的短袖襯衣,儘管背上的汗將衣服打溼了一大片,但衣服釦子一個都沒解開,一副斯文樣子,如果不是嘴角上那塊長達三公分的猙獰刀疤有些破壞形象,他會更像個大學生。
秋哥左手提著酒瓶拼酒,右手卻慢悠悠地轉著兩個大核桃。
“煤氣沒了?”見龍蝦上桌,秋哥笑眯眯地放下酒瓶,衝著少年招了招手,淡淡地問道。
少年怔了怔,隨即會意,趕緊低眉順眼地笑道:“秋哥,您多擔待一點。今晚生意實在是忙不過來,我們已經儘量先給你們上菜了,剩下的菜馬上就來……”
“少廢話,趕緊去催!菜沒了,我的面子也就沒了,懂嗎?”秋哥輕哼一聲,不耐煩地用左手在桌上敲了敲,右手裡的兩個核桃忽然滴溜溜地轉得飛快。
少年如蒙大赦,趕緊轉身走開。他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斂去,眼神中現出了一絲憂色。
這少年正是十七歲的範飛,從高一時起,每逢夏天,他都會利用晚上的時間在這家“龍鳳餐館”打工。
範飛的父母都是地道的農民,收入不高,加上範飛還有個正在讀大學的姐姐範青,兩個孩子上學,讓本就貧困的家庭更是捉襟見肘,還欠下了不少外債。為了減輕父母的負擔,範飛從初中時起就開始利用寒暑假四處打零工賺錢,高一時更是幸運地在龍鳳餐館找到了這份待遇不低的活計,因此也格外珍惜手頭上的飯碗。
他知道秋哥叫羅秋,是一個有些名氣的混混,也是尊他得罪不起的菩薩,因此格外小心地伺候著他們,生怕他們發飈。
他還知道,一旦秋哥手裡的核桃轉得飛快時,就說明他心裡真有些不爽了。自己只有小心從事,才能護得鳳姨這個餐館的平安。
齊鳳蘭是龍鳳餐館的老闆娘,三十多歲,長得頗有幾分姿色,據說當過兵,還坐過幾年牢,至今獨身,有“鳳姨”和“蘭姨”兩個美稱,但一般人都叫她鳳姨。
鳳姨的性格十分驃悍,口頭禪是“當年我還是鳳姐的時候……”
這句口頭禪因為扯上了當前正紅得發紫的鳳姐,因此有些搞笑。但無論是誰,聽到這句口頭禪時絕對不能笑,否則恐怕就會捱上一個大嘴巴子,或被賞上一顆爆粟子,男女老幼無一能免。
或許是因為鳳姨是東街齊家的人,又或許是因為她曾蹲過大牢,敢與鳳姨認真計較、一爭短長的人確實也不多,大家似乎都有點怕她。
但無論鳳姨如何驃悍,她都只是個女人,因此只管算賬收錢,偶爾也下廚炒幾個菜。至於處理消費糾紛、打發鬧事的小混混之類的事情,便往往落在了範飛的身上。範飛得小心翼翼地護著這個小餐館的周全,才能保住自己的利益。
這個小餐館給範飛帶來的收益,幾乎抵得上範飛父母收入的一半。
鳳姨出手還算大方,給範飛的酬勞是每個月一千塊,雖然龍鳳餐館每年只能擺四個月左右的夜宵攤,但也有四千塊左右了,而範飛的父母每年辛辛苦苦地種田、養豬、養雞,年收入也只有一萬元左右。
範飛的這點小收入,雖然在有錢人眼裡只是點毛毛雨,卻能給姐姐範青湊出些生活費和學費來,因此範飛也是格外珍惜這個工作崗位的,裡裡外外跑個不停,也算得上兢兢業業了,博得了鳳姨的好感和信任。
這三年每逢夏季要擺夜宵攤時,鳳姨都一直只請範飛來跑堂。至於廚師和洗碗的,則分別由龍哥和阿芳擔任。
龍哥叫韓龍,是一個滿臉絡腮鬍的中年大漢,身材很魁梧,臉有些胖,經常是一臉彌勒佛般的憨厚笑容,他的廚藝很不錯,炒出的菜口味上佳。
阿芳叫於芳塵,是一個十七歲的女孩,長得比較清秀,而且洗碗和打雜的動作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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