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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衛國聳著眉,抹了一把臉上的汗。
方樂斌提著筷子攪著面裡的肉醬,“那點錢就留給趙園園看病吧,我雖然是個俗人,也還俗得有點人情味。”
“這個……”趙衛國囁嚅著嘴唇。婆婆媽媽的跟方樂斌推攘這種事他做不出來,把錢收回又不是他的性格。畢竟跟方樂斌還沒熟到跟工地上那些兄弟那樣的程度。
“如果您不要這個,您有什麼別的需要的麼?”趙衛國看著方樂斌,“只管說。除了錢我也想不到別的。您對園園那麼好,我總得謝謝您。”
方樂斌頓了頓,看著趙衛國精赤的上半身,肌肉的形狀實在好得沒話說,稱著他褐色的膚色相得益彰。
“這樣吧,你以身相許。”方樂斌端著啤酒罐似笑非笑的說。
“啊?”趙衛國吃了一驚,猛得想起來方樂斌說過他是同。額頭上又出了密密的一層汗。
方樂斌癟了下嘴若無其事道:“怎麼,嚇到了?”
趙衛國搖搖頭:“沒有,只是……”
“逗你玩的,我還沒有飢不擇食。”方樂斌笑了起來,灌了一大口啤酒。
“哦。”趙衛國低頭吃麵。吃著吃著,想起他用的“飢不擇食”這個詞。抬頭打量方樂斌,方樂斌人長像清秀斯文,面板白‘皙,像電視劇裡的白面書生。一看就知道他有很不錯的過去。雖然現在是倒了黴,到建設三小那樣的小破學校去教書,他依舊是名校出來的人。像他那樣的出身壓根就看不起自己,那點錢,他也全不放在眼裡。這麼幫助園園,只是他可憐園園罷了。
趙衛國想得胸口一窒,呼呼啦啦,迅速吃完了面:“我先走了,不耽誤您休息。”
趙衛國說走就走,方樂斌還沒回過神他已經出了門。看到桌上的錢,他拿起來,又看到扔在沙發上的趙衛國的T恤。不過是說了句玩笑話,難道讓他覺得噁心了?看著牛高馬大的一大男人也太TM的小心眼了。方樂斌輕輕的嗤了一聲,拎著趙衛國的T恤出門。
下到一樓的時候這個人,在大樓門口看著目光蠢蠢的趙衛國頓在樓梯口。大約是發現了自己沒穿T恤就跑出來了,猶豫著要不要上樓。方樂斌把紅包的衣服都丟他懷裡:“你的。”
趙衛國接過衣服,拿著紅包要說話,方樂斌轉身就走了。趙衛國拉住他胳膊:“這個你得拿著。”
“你不懂人話啊,我不要。”方樂斌不耐煩的說。趙衛國也不多說,就是拉著他不讓他走。方樂斌吸了口氣想跟他好說,突然見大廈門走出來幾個人用異樣的眼光盯著他們。兩個男的拉拉扯扯,其中一個還沒穿上衣。方樂斌猜到他們正在想什麼,耳根火燒火燎的,背上也像被紮了無數根扎,刺痛難受。
“拿走!”方樂斌低喝,“從明天開始,我不去醫院了。”
趙衛國傻了眼,方樂斌把錢拍在他胳膊上,轉身進了電梯。
方樂斌真的沒去醫院。早上在早餐店吃完早餐習慣性的要去公交站的時候想起來昨天趙衛國把他惹火了,於是轉身在超市了買了菜和西瓜回家。這才是正而八經的暑假,無事一身輕;飯想什麼時候吃就什麼時候吃,不想吃的時候就切塊西瓜湊和一頓。看看書、看看電視,或者坐在電腦前看下網頁,偶爾去寫幾筆小文章。
坐久了,方樂斌還是會想起趙衛國和趙園園。他即興搜尋到一堆跟植物人有關的資料。植物人沒有什麼特別有效的治療方法,都是透過各種辦法刺激。放音樂、跟親屬說話等等。趙衛國在建築工地做事,起早貪黑,吳阿姨也只有下午有空才去給趙園園洗個澡換件衣服。都說植物人好多是有意識的,如果趙園園有意識,聽得見的話。那漫長的白天,她就只能在寂靜的像墳場一樣的屋子裡一動不動的躺著。這樣的滋味,方樂斌想象的出來。而且趙衛國是個粗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