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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言月收拾停當,她開啟臥室門,看到許映白在客廳,凝神看她。他站在她熟悉的客廳裡,整個客廳,似乎都明亮了起來。
言月出來後,輕聲說,「我好了。」
她懷裡抱著一個檔案袋,裡面放著她的戶口本和身份證。不自覺摟得緊緊的,神情茫然無措,看起來像是一隻伶仃無助的金絲雀。
重新回到車上,許映白親自開的車,他讓她坐在副駕。
想起關於副駕的說法,言月耳尖紅了紅,摟緊了懷裡檔案袋。
她很緊張,卻聽許映白說,「很好看。」
他車開得平穩,讓人安心,這一聲說的不大,言月抬頭看到他清雋的側顏,眸子不自覺彎了彎,心頭擠壓的惆悵的陰雲似乎終於消散了絲縷。
來到民政局時是四點鐘,這天並非良辰吉日,天氣又極其惡劣,因此來人寥寥無幾。
她和許映白年貌相當,看起來相當登對,因此手續都十分快速而順利。
拿到結婚證時,看著上面她和許映白並排的照片——二十分鐘前拍下的,言月只覺得依舊像在做夢,走路都暈飄飄的,人像是走在棉花上一樣。
一切就那麼簡單。
她確實,在今天,把自己嫁了出去,可是,嫁的物件,是她以前怎麼也想像不到的。
她和許映白,從今天開始,在法律意義上,就是夫妻了。
這可能是言月二十年人生裡,最為瘋狂、衝動的一天。
許映白神情很平靜,似乎看不出對新身份的任何不適應。
「許叔叔、阿姨知道這件事情嗎?」猶豫再三,言月還是問到。
她對許家瞭解很少。許家本家不在櫟城,她依稀記得,多年前見過許叔叔,是個很儒雅的英俊男人,她從沒見過許映白的母親,許家人也很少提及他的母親。
大抵這些豪門大戶裡,都各自有各自的齟齬,言月不是個愛打聽的人。
許映白淡淡說,「和他們無關。」
他性子冷,說話不帶情緒時,便會給人強烈的距離感。
言月垂下睫,不再做聲。許映白注意到了,他放緩了聲音,看著她的眼睛,「我已經把這件事情通知了全家人。不過只是通知,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
「你想見他們,隨時都可以。」許映白說,「和我說聲就好。」
言月心熨帖了起來,她性子內斂,現在,即使只是和許映白在一起,她都覺得不適應,莫說陡然讓她去面對一家子陌生人。
「嗯。」她抿著唇,小聲說。
印象裡,許映白也確實獨立很早。
讀書時,許映白的名字,每一次都在學年大榜的首位,他的名字始終是最耀眼的一個。
言月那時候從沒想過,有朝一日,他的名字,會和她在結婚證上相逢。
她想不明白許映白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憐憫也好,其餘也罷。對她而言,似乎已經沒有了其餘選擇。
「我們結婚的這件事情……可以先不要對外公佈麼。」半晌,言月終於說。
她暫目前還無法適應這個忽然轉變的身份,她還只是個大三學生,馬上開學,學業繁忙,她和許映白猝然領證,因為他的身份,會給外界增加多少談資,帶來多少甚囂塵上的謠言,都是能想到的。
言月不喜歡那種感覺,她太疲憊了,只想暫時安靜一會兒。
她知道自己是在利用他,這樣的要求有多不合理,可是,也只能如此,她太疲憊了,一顆已經千瘡百孔的心外豎起了尖尖的刺,只為了保護自己,不再受到新的傷害。
女孩圓圓的小鹿眼裡透著依賴和祈求。
多少年了,他沒見過她用這樣的目光看著他。只需要一眼,對他,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