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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寸猛得睜眼，抬手就扇了他一耳光。

聒噪的叫罵聲戛然而止，方尺大概沒料到這麼一出，當即懵了：&ldo;你！‐‐&rdo;

方寸伸出巴掌搖了搖，笑道：&ldo;不要畫就只能送你這個了。見面禮，不謝。&rdo;說完，撿起地上的畫，揚長而去。

五院在方宅的正東邊，是方老太麼女方琉璃一家的住處。方琉璃作為方老太的麼女最得寵愛卻也最早去世。留下一雙與方寸差不多大年紀的兒女，以及常年在外忙於生意的夫君。方老太體諒五院人丁單薄，便也未讓五院分擔家中雜事，所以五院雖大，卻也最冷清。不過今晚，因在外出差的左凝同老爺回來了，一直黑燈瞎火的五院難得燈火通明。

&ldo;這麼說，我們也要開始準備了？&rdo;

今早才回家的左老爺若有所思地放下茶杯，俊朗的臉上帶著一絲倦意。

方瀚海點點頭：&ldo;按照他的推測，正式文書出來的時間，也不過這十來天。&rdo;

&ldo;幾位大人那裡有什麼動靜？&rdo;

&ldo;李大人那裡暫時還沒有收到回信。倒是張大人回信說，禮部最近確實在商議選拔制度，而且牽頭人正是百里琸。&rdo;

&ldo;目前看來，他倒沒說假話。&rdo;

方瀚海笑道：&ldo;這麼多年了，爹還不信任他麼？&rdo;

左老爺搖搖頭：&ldo;官場浸淫，難保當時初心。他自然也不例外。&rdo;

&ldo;爹，我也算是與他一起長大的。對於他的為人，孩兒倒是蠻信任。&rdo;

左老爺無奈笑道：&ldo;多留一個心眼，總歸是沒錯。&rdo;又問，&ldo;這個訊息，還有誰知道？&rdo;

方瀚海皺皺眉：&ldo;他說，他只告訴過我們。&rdo;

&ldo;那天他來，沒有被人發現罷？&rdo;

&ldo;沒有。&rdo;說起那天，方瀚海臉色微微一沉，似乎想起某些不愉快的事情。

左老爺何等玲瓏心思，立馬就猜到些什麼。端起茶杯，笑呵呵道：&ldo;那個&l;金烏娘娘&r;還沒有找到？&rdo;

方瀚海有點吃驚：&ldo;爹？&rdo;

&ldo;就算你妹妹不說，不是還有十五丈的那張嘴？&rdo;左老爺看他一眼，吹開水面上的茶葉，&ldo;五院就這麼點兒人，什麼事能瞞住我？&rdo;

方瀚海垂眼，握緊拳頭：&ldo;我會找到她的。&rdo;

左老爺與他關心的卻不是同一個問題，皺眉問：&ldo;那個姑娘，沒有撞見他吧？&rdo;

方瀚海想了想，搖搖頭：&ldo;當時方丈找過他，他不在附近……應該沒有。&rdo;

左老爺點點頭，啜一口茶：&ldo;但願沒有。不過，&rdo;他放下茶杯，目光炯炯地看向方瀚海，&ldo;那會兒他為什麼走開了？&rdo;

方瀚海一愣：&ldo;他說要方便……&rdo;

&ldo;後來有問他去哪裡了嗎？&rdo;

&ldo;他說沒有點燈，迷了路……不過，&rdo;方瀚海忽然有點心虛，&ldo;他回來時，脖子受了點傷。我問他原因，他說是被蟲子咬的……&rdo;

良久，就在他以為自己是不是犯了一個錯時，左老爺忽然笑道：&ldo;下次見面不用約在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