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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流舒也沒多想，就跟他交了底。

他漫不經心地輕晃酒杯，笑道：&ldo;那你不怕我？&rdo;

她吃著他剛剛拿過來的一串烤魷魚，嘴角還沾了一點辣醬汁：&ldo;嗯，還好。其實是我姐多慮了，我又不是小孩子。&rdo;

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笑了：&ldo;怎麼不是小孩了？剛才我去要牛奶時，經航還小你是小寶寶。&rdo;

她噗嗤笑，一不留神被辣醬嗆著，頓時喉嚨裡像著了火，鼻涕眼淚橫流。

他一手拿牛奶給她，另一隻手抽了紙巾，直接摁到她鼻子上，幫她捂住鼻涕。

她開始太難受，還沒留意到，等到緩過來一點，才發現兩人的臉離得特別近。

桑葉在電話那頭長嘆一口氣：&ldo;難怪！破案了。行啊，楊流舒，你姐這次可被你賣得挺徹底啊。&rdo;

她的回憶被打斷，明明是要挨罵的事，卻忽然笑了。

－－

下午四點，向東陽去看向爺爺。

車子有通行證，進大院後一路長驅直入，駛到那幢小宿舍樓下。

向爺爺已經退休，向奶奶過世後一直獨居，有一個保姆照顧他的飲食起居。

向東陽進屋時，向爺爺午睡醒來已經有一會兒，正坐在陽臺上聽相聲。見到向東陽過來，向爺爺特別高興：&ldo;今天怎麼有空過來？&rdo;

&ldo;過來有點事，還有點時間，就過來看看您。&rdo;

&ldo;見過南南了？&rdo;

&ldo;這次沒見。前不久才見過他。&rdo;他想扶老爺子站起來，被向爺爺一把推開。

&ldo;用不著你扶，我還沒老到那個程度。&rdo;

老爺子年輕時就這脾氣，越老越來勁。

向東陽收回手，恭敬地站在一邊。

向爺爺站起來，帶頭往客廳走：&ldo;來得正好，陪爺爺下兩盤。&rdo;

&ldo;好。&rdo;

向爺爺有三個孫子。最小的孫子向沐陽是二兒子家的，平時見著老爺子跟避貓鼠兒似的，要他陪著下棋，是想都別想，也就過年要壓歲錢時，才會往他身邊湊。

另兩個，是大兒子家。小一點的向圖南，怕倒是不怕他，可是完全就是個皮猴，屁股挨著板凳不到半個鐘，準跟有釘子扎他似的，根本坐不著。還膽大包天，什麼事都敢做，最不讓大人省心。

而眼前這個大孫子，就簡直是&ldo;別人家孩子&rdo;的標準模板，從小一路優秀到大，完全不讓大人費一點心。

也就只有他，才有耐心陪他這個老人家下棋。

不過這孩子也有一點不好，做事認真，一旦說了來真的，對他這個爺爺也是寸步不讓，老爺子有時候輸多了，老臉就有點掛不住。

兩人在棋盤邊坐下，向東陽微微笑著問：&ldo;來真的？還是陪您打發一下時間？&rdo;

向爺爺立即吹鬍子瞪眼：&ldo;廢話！&rdo;

心裡想的卻是，他這段時間常拉著老劉切磋，把對方殺得落花流水，大概還是有希望贏個一盤半盤的。

向東陽尊老，讓向爺爺先走，棋子一動，兩個人都安靜下來。

保姆阿姨端了兩杯茶過來，老爺子拱了個卒，問：&ldo;晚上留下吃晚飯？&rdo;

&ldo;好。&rdo;

向爺爺大喜，立即吩咐阿姨：&ldo;加幾個菜。準備……四個人的。&rdo;

等阿姨走開，向東陽問：&ldo;還請了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