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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幼小的孩子,吩咐:“罪不及幼童,除白氏之女外,十歲以下,無外家收留的孩子,認白氏為養母,留在岫水,免除流放株連。”
白氏見不用母女分離,喜不自禁,忙磕頭謝恩。
章夫人看見自己八歲的小女兒在列,既喜她免除流放之苦,苦骨肉分離,恨白氏搶奪機會,又憂她積怨頗深,不會善待自己女兒,心裡百感交集,奈何形式逼人,只得回去好好教導女兒,收起刁蠻性子,學會附小做低。
夏玉瑾見事情了結,覺得無趣,帶著官兵跑去挖金子。
白氏記得柳惜音之事,見葉昭要走,想過去告知,再掙個功勞。可轉念一想,活閻王殺人不眨眼,不知她對錶妹是什麼態度,也不知柳將軍死了侄女會不會遷怒,而且人不是自己害的。但她為討好章縣令,打過柳惜音的壞主意,心裡發虛。
反正她知道訊息的時候人已經死了,罪魁禍首也償命去了,而且她是無知的後宅女人,要交代也是蒲師爺先交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當沒聽過算了。
柳惜音入住驛站並未正式通報,貪汙是章縣令做主,決堤的是洪水,死亡是瞬間發生,不存沒盡力救援的問題,而且沒找到屍體,說不定還有一點點生存希望……
如果對方沒死,他卻上報死了,平白惹將軍傷心,豈不是他的責任?
這事又不是隻有自己知道,還是讓別人去說吧。
蒲師爺畏葉昭如虎,連見都不敢多見,便裝著糊塗,當什麼都不知道。
一來二去的結果是,誰都沒有說。
80。魚雁來信
從水路去漠北要半個多月,柳惜音滿腹怨氣,路上走三天歇兩天,行程拖拉,江北又位於去漠北的中間,所以葉昭壓根兒沒想到她走了十天還沒走過江北,更沒想到她沒選擇經秦安縣回家,而是要從岫水縣去古陀山出家。
她見夏玉瑾走了。
立即偷偷摸摸回房,讓秋華看風,秋水磨墨,搬來大疊詩詞歌賦,生搬硬抄,架著二郎腿,咬著筆桿,硬著頭皮,繼續給表妹寫第三十四封道歉信。
“彼採蕭兮,一日不見,如三秋兮……是指和朋友不見面,如同秋天般寒冷吧?蕭是吹簫吧?為什麼要採吹簫?”表妹喜歡文縐縐的東西,葉昭寫得腦袋都打結了,恨不得一把火將書房燒了,她求助地看向兩親兵。
秋華望天,秋水看地,兩個女文盲默默不語,表情難看,活像上司要逼她們去上吊。
葉昭長長地嘆了口氣,無比想念遠在上京的胡青。
東湊湊,西湊湊,時而抒情時而訴苦時而婉約時而豪放,集百家大成,終成一篇洋洋灑灑數十字的感人鉅作。她耐著性子,重新抄了三次,字型還算工整。可惜沒有幕僚潤筆和修飾,裡面可能還有不少錯字,也只能湊合了。
文章寫得爛沒關係,誠意到了就好。
葉昭滿意地吹乾墨跡,欣賞許久,將信件捲起,打上火漆蠟印,附上在岫水首飾店購買的特產烏木梅花簪子,讓秋水偷偷送去驛站。
秋華抱怨道:“將軍你都寄那麼多信了,怎麼表小姐連一句迴音都沒有?就算咱們郡王爺醋勁大,不讓她進門,也不能全怪將軍吧?她也太死心眼了。”
葉昭思索許久,低頭道:“她本來就是個容易死心眼的孩子,大概還在生氣。”
秋華扁扁嘴:“你隔三差五給她寫信,說不準她看到信件,想起往事,會生氣。”
葉昭道:“寫信至少能表示我沒有忘記她,時時刻刻都在懺悔。雖然她收到我的信會生氣,可是如果收不到信,她會更生氣。久而久之,等她想通了,再去見她。”
秋華聽得迷糊了:“有用?”
“海夫人教的,這是哄女人回心轉意的絕招!”自逮住白貂後,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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